宁青青幽幽地想:‘谢无妄,可真像一只漂亮的大鸟啊!’

    雄鸟总是用华丽的羽毛吸引雌鸟的目光,用动听的歌喉攫住她们漫飘的小心思,再用坚固结实的巢穴彻底俘虏它们柔软的心,从此一起繁衍,一起照顾幼崽,一起维护它们共同的巢穴。

    像谢无妄这样的家伙,如果是鸟,那一定是最受雌性欢迎的鸟。

    鸟类通常对伴侣专情。谢无妄其实也是这样的,只不过他从前不说,害她误会伤情,直至心灰意冷,自己把自己埋了起来,如今找也找不着。

    她眨了眨眼睛,偏头看他的侧脸。

    完美的、玉一般利落冷清的线条,骗走一颗心和伤害一颗心,都十分容易。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谢无妄带着她落到建好小半边的木台上,抓过几根废弃的断木,简单地做了个围栏,把她圈在里面。

    宁青青:“……”这个家伙是不是会读心?是不是?她刚想到巢穴,他就来了这么一出。

    “别偷懒。好好看着。”他淡淡瞥她一眼,似在谴责她总是分心看他。

    “……哦。”

    她晃了晃两条纤细的小腿。

    这里是万丈山崖之巅,流动的云雾像清凉的丝绦,一缕一缕抚触着她。

    她搅出小小的云漩涡,看着它们碰撞着彼此飘向远处。

    怀中少了她这个“累赘”,谢无妄的动作更加利落了,广袖划过道道弧线,木板整齐致密地向着远方延伸,随着一声声闷且稳的木头碰撞,轮廓很快便出来了大半。

    “喂,谢无妄。”宁青青拉长了调子,悠悠地喊,“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他没回头,因为正在专注做事,答得有些漫不经心:“从前,想杀我的人太多,凡事只能亲力亲为。”

    宁青青怔了下。

    她在回忆中扒拉了一会儿,发现谢无妄确实什么都会,她就找不出一样他不会的。

    她做的那些菜,都是他兴致好的时候手把手教会她的。他会杀人,会诊脉,会采药炼丹,会自己铸剑,看着今日的情形……还会盖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