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了。”顾瓷谨慎地回答。

    陆知渊喝着牛奶,看着顾瓷躲闪的眼神,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顾瓷问,“你觉得子遇怎么样?”

    “不像一个孩子。”陆知渊斟酌着言辞,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瓷,“倒是像一条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顾瓷脸色沉了,“子遇……不是白眼狼。”

    “你还真护犊子,当儿子养了?”陆知渊陈述事实,“他是一个小疯子,在你身边,你也很危险。”

    “子遇永远不会伤害我。”顾瓷说,她看着陆知渊,“你那么讨厌他吗?”

    陆知渊沉默,他真的讨厌顾子遇吗?

    他和顾子遇总是互怼。

    可顾子遇疯一般的质问他时,陆知渊心底又密密麻麻地疼起来。

    “陆知渊,子遇爸爸在他没出生就死了,他爸爸死后,妈妈就疯了,在子遇六岁时,他妈妈也自杀了,只留他孤身一人。他一出生就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是克星,他的仇人一遍遍地在他耳边说,他是克星,克死爸爸,克死了爷爷,最后也克死了妈妈。在他妈妈疯狂的那些年,子遇遍体鳞伤,他前胸后背,膝盖大腿,全是伤痕,他被亲生妈妈从小虐待长大。”顾瓷平静地陈述着故事,“他能健康,平安地站在我面前,我已经……感谢上苍了。”

    顾瓷心酸,又心疼,“陆知渊,他仅有六岁,他只是病了,我们是他最亲近的人,若我们放弃了他,谁还能治愈他?”

    陆知渊蹙眉,顾瓷像在说一段故事,故事里的顾子遇是一个悲剧,他略有触动,却又很不解,他问顾瓷,“为什么我的话会戳到他的神经,我又不是他爸。”

    顾瓷,“……”

    她沉默片刻后,笑了笑,“他太敏感了。”

    这理由,似站不住脚,却又很合理,陆知渊总算不再言语,顾瓷为了顾子遇忧心,低烧有些难受,闭眼休息。

    醒来时,已是下午。

    顾子遇已回来,他下午只有一节大课,三点多就回到环球,顾瓷的低烧总算退了,顾子遇给顾瓷榨了一杯果汁,陆知渊就过来了。

    他训练时,总心神不宁,担心顾瓷在病中无人照顾。

    顾子遇昨日疯了一场,见到陆知渊,却一点尴尬都没有,扬起甜甜又乖巧的笑容,“哥哥,喝果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