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只觉得脖子一痛,紧接着身体里的力气就迅速消失,他手脚麻木的险些站不稳,连忙靠在柜子上来稳住不断发软的身体,而那个取手机的动作也自然就没能完成。

    他惊怒的看着寒荞:“你做什么!?”

    寒荞亮出手里的银针,淡淡道:“放心,只是些强效麻醉而已,不过药效有些霸道,大概明早就能解了吧。”

    “给我解药!”齐昊喘息着想要站直身体,但身体却软软的不听使唤,不断的往下滑。

    “会出人命的,荞儿听话。”

    寒荞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齐昊,她勾了勾唇角:“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

    想看她去送死,你……不准施救。”

    “你疯了吗!?”齐昊说话有些大舌头,神智也在渐渐飘远,他咬住舌尖勉强自己保持清醒。

    “疯?嗬嗬~”寒荞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我要她死,既然你不忍动手,那换做别人动手也是一样,你想救她……也要先问过我同不同意。”

    “你们不过才认识……短短几天,哪来的不死……不休的仇怨,你这怨恨……既然来自于我,就冲我来……牵连无辜算……”

    齐昊的话,在看到寒荞眼角滑落的晶莹后,硬生生的咽了口回去。

    “果然,不管多少年过去,我依然是那个最容易被舍弃掉的一个呵呵……”寒荞嘴角牵着微笑的弧度,可脸颊上透明的液体却不断落下,她轻轻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些液体:“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会为这流泪!?”

    齐昊心中剧痛,他想要抱住那个单薄的肩膀,然而他的臂膀却仿佛有千斤重,压的他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张了张嘴,发现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竟连说话的能力都被药效剥夺了。

    他只能用自己有些模糊的视线,紧紧的锁住寒荞那张将悲喜完美融合的脸庞,尽量用深情温柔的目光,传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寒荞不去看齐昊的眼睛,只是将人扶到客房将人安顿在床上之后,站在床边久久未动,她看到齐昊嘴角流下的鲜血,知道这人维持清醒精神已经到了负荷极限,她自嘲的笑了起来,那神情有些神经质,眼神中却是难得一见的释然:“也罢,这件事,就当是斩断你我之间最后一丝牵绊的机缘,也斩断我作为人最后的一丝不甘与期盼,从此我只会是那个冷血绝情、杀人不眨眼的幽冥恶鬼,嗯~”寒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竟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如果能够就这样顺利安息的话,说不得我还得感谢你呢。”

    原本寒荞是想就这样药倒齐昊,让他错过营救的时间,虽然已经可以预见第二天他知道真相会如何震怒了,可她万万没想到齐昊竟然凭借自己坚强的意志力,硬生生抗住药效,清醒的与自己据理力争。

    那是很多经过诸多药物折磨训练的人,都无法做到的地步。

    突然间,她就觉得没意思了,与其这样相互折磨,倒不如彻底切断这段畸形的关系,斩断她最后一丝念想,既然他的心永远都不可能放在自己身上,那那个人是寒淼还是陆璐,都与她无关了,他们的事情,就留给他们自己去面对吧,这么多年,她是真的累了,放的下得放,放不下也依然要放,为何不给自己一个转身的机会,她绝不会再做那个看着别人背影渐渐远离自己的可怜人。

    这一次……由她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