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娘噗嗤一笑,像是遇着了乐事,忍俊不禁,她半掩着面,凝视余惊秋的面容,小声说了一句,“倒是新鲜得很……”

    余惊秋不知所以。烟娘止住了笑,说道:“不够,不够,起码也要五十两银子。”

    “我身上没有这么多……”

    烟娘双手将她手上的锦盒一圈,“那就拿这东西相抵,被贼惦记,定然是个宝贝。”

    余惊秋手往下一沉,让烟娘扑了个空,歉然道:“这不是我的东西,不能留作抵押,姑娘若要银子,可差人去盐帮取。”

    烟娘还没来得及说话。珠帘里那人开了口,问道:“不是你的东西,那是谁的东西?”

    那人声音像夜中的风,带一股萧瑟凉意。落在余惊秋耳中,使得她怔愣了,这声音听着,她竟觉得耳熟,可她自幼长在虎鸣山上,即使下山,也只在山脚城镇之中活动,这是第一次出远门,见过的人不多,大多留有印象,却不记得什么人,是这个声音,但这声音确实像听过的,像是在梦里,像是在前生般的缥缈朦胧感。

    片刻后,余惊秋回过神来,“曹柳山庄和忠武堂大婚,这是曹柳山庄献给穆堂主的贺礼,如今是穆堂主的东西。”

    那人闻言笑了,笑声很轻,却有很明显的讥诮之意。余惊秋不以为忤。

    那人走了过来,另外三人拦着她,不放心她过去,轻声叫道:“楼主。”

    一个眼神,三人退立在后。那人伸手撩开珠帘,走上前来,二十来岁,冰为肌,玉为骨,形气羸弱,目光如皓月清辉,凝视着余惊秋。

    这人面目可亲,以至于萍水相逢,余惊秋也生出一阵亲切之感。

    那人深深凝望她半晌,问道:“你是楼玄之徒儿?”

    余惊秋心中讶异:若是凭借我使的剑招判断出我是乾元宗的人,有这可能,却怎么就能一眼瞧出我师从何人,难道她与我师父相识。

    而接下来一句话,更是叫她惊讶了。

    那人问道:“你小字山君?”

    她的小字,只有几个长辈叫,若不是与师父相交,怎么能知道这些事。

    余惊秋道:“是,你认识我师父么。”

    “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