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例子就是太子南巡,只因为光时亨一句:奉太于往南,诸臣意欲何为?欲效唐肃宗灵武故事乎?群臣不敢再言,崇祯这个当父皇的,居然也默不作声,史书虽然没有记载崇祯帝沉默的原因,但担心太子南迁之后会对自己的权威造成影响,应该是一部分的原因。

    简单讲还是两个字:疑心。

    这几日崇祯帝反复的想,又将王德化的密折仔细的看了两遍--短短一个月里,太子朱慈烺和陈新甲密会五到六次,和吴甡在酒楼密会一次,虽然有抚军的职位,和兵部的两位大人见面并无不可,但崇祯帝的心里却总是笼罩着一片阴云--春哥儿这是干什么?有事不通过我这个父皇,直接找两个兵部欲意为何呀?

    不过崇祯帝依然不相信皇太子会结党。

    大明朝体制使然,皇太子没有结党的必要。

    何况他是看着朱慈烺长大的,朱慈烺性聪慧,心思单纯,又刚刚十五岁,绝不会有权谋之心。

    不相信太子结党,但心里的阴云却又驱散不了,因此崇祯帝越发的焦躁,时不时就发脾气,吓的內侍无人敢靠近。

    “陛下!淮安急报!”东厂太监王德化急步走了进来,手里捧着最新的塘报,交到崇祯的御案前。

    崇祯帝展开看过,眼中有欣慰,点头道:“史可法还是有干才的……”放下塘报,目光落到王德化的额头上--王德化额头上有血疤,那是前两日在御前密报太子有党,龙颜震怒,他磕头请罪,用力过巨所至。崇祯帝当时暴怒,现在却变成了感动:王德化还算是一个忠心的奴婢,换做别人,未必会把皇太子和陈新甲和吴甡交往过密的事情禀告于我。

    心中有感动,崇祯帝声音稍微温暖了一些:“塘报交给内阁,由内阁处理吧。”

    “遵旨。”

    王德化躬身,低着头。

    崇祯帝想了想,问:“东厂在太子身边有几人?”

    “一人。”王德化回答。

    崇祯帝淡淡道:“有点少……”

    王德化眼角微跳,他已经明白崇祯帝的意思了。

    信王府。

    得到淮安传来的好消息,朱慈烺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是放下了。

    塘报写的比较简单,没有提到李邦华,所以朱慈烺把所有功劳都算在了史可法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