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楚蓉聒噪,只朝身边旁边李墨白示意。

    李墨白见太子眼神,便笑道:“夫人说笑了,这些事原是家事,太子殿下也不过问,只是妍妹妹既然来了,太子殿下也允了,这事也就如此定了,她在宫中有人照看,你们也不必担心,雨天路滑,天色也暗了,还请夫人早些回去歇着罢。”

    楚蓉俯首听李墨白说完,知道太子已有逐客的意思,她却抬头,声音已有些哽咽:“太子殿下原是一番好意,这也是天大的福气,只是妍妍最近病了,万一说出些刁钻古怪的话冲撞了太子,这就是全家的罪过了,也怕惹得皇后娘娘生气。”说罢,她声音愈发哽咽了起来,说到皇后娘娘,她更是十分惶恐的加重了几分声音,一双眼睛只往赵砚秋身上打转,似乎想看清太子的态度。

    赵砚秋本来还好,可一听楚蓉刻意强调皇后二字,顷刻间一股无名的怒火涌上心头,不禁冷笑一声,这楚蓉哪里是管楚妍死活,猫哭耗子假慈悲。楚妍又不是她生的养的,得了她娘的位子,得了她爹,还不知足,还见不得楚妍留在宫中。

    怒火中烧,赵砚秋冷冷一笑:“你若是相见母后,我即刻命人送你去便是了,”她随手一摆。左右宫人示意,引得所有人下意识朝她看来,也都没注意到楚妍拿着匕首冲开帘子,只管朝楚蓉撞去,刹那间,天外雷鸣轰隆一声巨响,室内刀光如同电光——赵砚秋甚至没看清匕首是怎样刺进楚蓉腰间,只见血红由一点渐渐扩大,楚蓉整个人软软的倒在地上,楚妍正跪坐在地上喘息,看不清表情,只看到满头大汗和满脸的泪水,哭哭嚷嚷,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还傻愣着!”李墨白立刻提醒左右宫人,更三步并做一步,连忙护在赵砚秋身边,“殿下可好?这里留给我来料理,请太子殿下即可移宫歇着吧。”

    赵砚秋只看着楚蓉那边,连忙摆摆手,“不碍事,倒是她们……还是先请太医来看吧。”

    李墨白点头,她朝楚妍二人看去,楚妍仍旧趴在地上,身上打着颤泪如雨下,半点动弹不得,倒是楚蓉捂着伤口,扶着围着的宫人,缓缓动了两下,道:“不敢惊动太子和娘娘……”

    赵砚秋看她如此,知道伤的不深,也是,楚妍不过半大孩子,纵然有这个狠心,但也没有多大力气,也只怕会胆怯,这一刀下去,惊吓比疼痛可能更大。

    “夫人可还好?”赵砚秋也有点发咻,见楚蓉忍住疼痛,脸色发白,却仍旧挤出笑容,摇头,只一个劲的致歉,似乎唯恐得罪于她。

    赵砚秋心中百感交集,也知道楚蓉不想惹出大事,却没想到她是这般能忍,这事若是闹大,确实没什么好处,恐怕还要连累许多相干的宫女,恐怕连李墨白也要受罚,便点头道:“夫人既这么说了,快小心抬下去歇着,好谁伺候,也不惊动旁人。”

    左右宫人原本吓得手忙脚乱,如今见说不要声张,都不由喘了口大气,不必多吩咐,连忙齐心协力巴巴着抬着人下去了。

    遇到这等意外,自然没心情乱逛,等一到寝殿,李墨白立刻摆手,左右宫人知意,也都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李墨白见再没一个外人,当即倒了一盏新茶,问道:“殿下可还好?”

    赵砚秋抿一口茶水,漱口呸的一声而后道:“都说人有祸兮旦福,果然不错。这多行不义必自毙,素日看妍妍是个有气性的,如今一看,实在生猛。”想到今日意外,赵砚秋哑然失笑。想那楚妍素日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心中委屈了,更有胆子向她求助,央着留住在宫中,胆大有主张,却没想到她有这个胆量,只是也太莽了些。

    赵砚秋这样说,不由多看了李墨白两眼,随后缓缓问道:“你是觉得妍儿是错,还是没错?”

    李墨白正坐着喝茶,料定她会有问,没想到这样直白,便笑道:“对错也不好说,这原也是别人的家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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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实话实话,这楚妍不是个受气包罢了,倒是殿下以为如何?”

    “我虽然惊心,却也看了高兴,别的不说,只说亲母尚在人世,父亲另娶他人,娶得不是别个,却是自己的小姨妈,这叫那孩子今后如何自处?往后,又管哪一个喊娘?总归是一报还一报,今日多少出口气,好过一辈子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