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边似乎还有其他人的声音,俨然在说什么‘有加密’以类的话。“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我建议你现在最好给我个准确坐标,你的手机特殊处理过,定不到你的位置。”

    艾达按照记忆里的车内导航报了一遍,夏洛克又问了些诸如平地、近水类的问题,她躲开追溯上来的子弹,翻身扑进葳蕤,片刻不敢停留转瞬爬起,接着跑。

    “你往你十点钟方向看,是不是能看到一座电线塔,往那个方向跑。”

    “十点钟方向是哪!?”她焦急地问。

    “……左斜方,你的智商真是拉低了这通电话的质量。”

    不理侦探的嘲弄,艾达提气,匆忙改道。丧钟依旧追击,子弹打完一弹夹,又换上新的。

    夏洛克:“现在看你的七点——左手边,你能看到一棵树——“

    艾达:“这里都是树啊???能不来点辨识性高点的!??”

    又是一串子弹咬上来,艾达用力左晃,身形抖过,肩胛骨避无可避地撞上树干,振震不停,子弹嵌入木头。

    夏洛克口吻自持:“那你就往左手边一直跑就是了。”

    妈的。

    艾达望着越来越近的丧钟,不敢迟疑,等枪声歇停,喘了口气再度撕开步子。她依顺夏洛克的指令,往左方狂奔。丧钟似乎对追她并没有那么太用心,不用猜也知道,他这是傲慢的做法。

    “现在把你的衣服脱了,全都脱掉。一直跑。”

    “啥??????”

    夏洛克没打算解释,“想活命就照做。”

    艾达咬牙,抬手扒掉身上的风衣,边跑边脱,到最后脱得就剩俩件内衣,三月份的天还一|丝|不|挂,冻的上下牙相碰震颤。

    寒风刺骨,一个劲地往她身上钻,恨不得将她撕裂开。子弹轨迹在她余光边穿泻而过,偶尔还能捕捉嗅到一丝硝烟味。放眼望去,全是茫白雾雪,密密麻麻的匝在树冠上。

    “欢迎来到生态园。”夏洛克说,“现在跳下去,就你面前的那个湖泊,我查过了,这是周边居民的供水源,定期会来凿冰,等你下去了,底下有个通道,钻进去,之后的事你就自求多福吧。”

    电话没挂,艾达做了个深呼吸,随后一猛子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