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市中心的大型医院,急诊室可谓无时无刻都塞满了人。尤其是疫情期间,每位病人只能有一位亲友陪同,多的就要在外面乾等。

    我戴着口罩,在户外的回廊来来回回地踱步。时不时地探头,察看急诊室门口的状况。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陈季尧的「室友」卢学山,才从雾面的玻璃门,快步走出来。他一看到我,便对着我挥挥手,「张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没有,陈季--陶的状况如何?有b较稳定了吗?」

    卢学山点点头,说:「稳定很多了,医生有帮他打抗组织胺和其他抗过敏的药物。你一定吓坏了吧?那家伙明明不能吃海鲜,还明知故犯,把自己Ga0到要送急诊。」

    「是吓了一跳……抱歉,让你多跑一趟。」当我发现陈季尧对海鲜产生过敏反应而惊慌失措的时候,老爸则是当机立断,先让陈季尧吃下家里常备的过敏药,再载着他和我来到医院挂急诊。

    途中,恍恍忽忽的陈季尧,还坚持要用手机联系他的室友,说他身上没有任何的身份证件,得让室友送到医院来才行。我真是被他急坏了,强忍着焦虑,用他的指纹解锁手机,花了一点时间才联系到卢学山。

    好在他们的住处距离这间医院并没有很远,我们刚落地,卢学山就赶到现场。

    「再怎麽说,也不该是你对我道歉,是陈季陶自作孽不可活。」卢学山双手cHa腰,隔着口罩吐出好长的一口气,「你为了陈季陶奔波了大半天,应该很累了?这里有我看着,你要不要跟伯父先回家?」

    「我……我想等他吊好点滴,看他回家再走……」

    「点滴刚打下去,至少要两个小时才好。若他醒过来发现我让你在外面等那麽久,他会把我杀了。」

    「可是我不太放心。」或许我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没有看到陈季尧安然无恙的样子,我实在会很焦虑。「要不然,我去一旁的便利商店待着,不站在这里了。」

    「张小姐,我知道你关心阿陶,但伯父还在车子等你吧?这样让大家等来等去,不太好。等我们安全回到住所,我再跟你报平安好吗?」

    就是因为,知道他讲这些是为了我和爸爸好,所以就更难腆着脸,继续在这耗下去。

    「麻烦你一定要跟我报平安,谢谢。」

    「你不用这麽客气啦,应该的。」

    我咬着下唇,微微鞠躬後,缓缓朝停车场迈进。走没几步,又折返回到卢学山的面前,「卢先生,我可以……可以冒昧问你一个问题吗?」

    卢学山愣了一秒,随即回:「可以啊,你要问什麽?」

    「陈季陶……真的就叫陈季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