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盘旋很久很久。

    彷佛形成一个Si结,紧紧的,缠绕着我。让我无法呼x1,每天醒来,都充满着负罪感。

    「安安,你又要去医院是吗?」

    当我走出房间,我看见妈妈已经换好了外出的服装,坐在沙发上等着我。

    今天是事故发生的第九天。陈季陶待在T大附属医院的加护病房,虽然身T各个指标逐渐趋近正常,可他仍不曾醒过来。

    再这样下去,大概不是脑Si,就是植物人。

    「嗯。」我对着妈妈浅浅一笑,说:「我想去看看季陶。」

    「我陪你去吧。」

    「好。」前几天,我以事故产生的心理创伤为由,向公司申请了留职停薪,暂时不用去上班。主管老宋人很好,未曾给我施加压力,反而要我趁这段时间,好好调养生息。天垮下来,也会由他先担着。

    我的家人则很担心我想不开,无论我去哪里,都会有个人跟着。我知道这是他们Ai我的表现,所以我没有排斥,坦然地接受。

    从家里走到社区门口,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直到坐上公车,妈妈才问:「昨天晚上有没有睡好?还一直做梦吗?」

    「对。」垂下头,我彷佛整个人都被cH0U乾了,毫无活力,讲话平平淡淡,没有任何高低起伏,「但我已经习惯做梦,都能睡满六个小时。」

    只是每个小时会惊醒一次,每次醒来,都会发现我流了满脸的泪。

    妈妈似乎是听出我的逞强,却不戳破,温柔地抚m0我的後脑勺,「等会看完季陶,我们一起去逛逛街,买买衣服?」

    「不要吧。我现在留职停薪,都没有赚钱补贴家用,怎麽能够再买衣服?妈,我没事,过一些时间就会好了。」

    「我知道你没事,可当妈的还是会担心你。」妈妈看着我,眼底充满心疼,踌躇片刻才劝:「安安,你要知道,谁都不想发生那起意外。季陶昏迷,不是你的错。你不能把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样会把你折磨到疯掉的。」

    「我不会把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我只想要,他能够醒过来。」陈季陶与我说的最後一句话,就是他很困,想要眯一下。

    这一下,未免也太久了吧?哪有人,能睡这麽久的?

    「妈,他醒过来就好了。他醒过来,一切都会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