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不觉得谁有他那样的能力,能直接感应到物性的存在,更不觉得两个小劫匪有传说中的透视能力。

    既然不是那样,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对方早就盯上了他。不但盯上了他,更知道他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根本就是冲着他包里那些东西来的。

    那问题来了,他从茶楼里出来的时候就没拉开过手提包,就算有人一直在茶楼门口盯着他也不会知道他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除非对方是那笔交易的知情人。

    可那笔交易的知情人就只有那么几个,排除掉他和殷晓静以后,就只有把他们领到茶楼里的吊梢眉小青年,还有茶楼里的中年男人与两个保镖一样的壮汉,以及可能也知情的茶楼老板或者茶楼里的服务员。

    其中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卖方,也就是那中年人一伙儿,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江湖里也有这么一种捞偏门的,专门赚双份钱,把货卖给你以后再想方设法的把货给弄回去,然后再寻找下一个目标,同一份货可以连续卖好多次。

    其次就是茶楼老板,茶楼老板应该不会不知道有人在他的茶楼里做这种生意,但开茶楼赚钱的度哪有做无本买卖来钱快啊?何况这种买卖风险还比较低,因为按照法律来讲买卖出土物都是犯法的,所以买卖双方就算真被抢了,一般情况下是不太愿意自投罗网。

    当然,最后也不排除是茶楼里的服务员无意中得知此事,勾结外人做的。

    另外吊梢眉小青年勾结外人做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的。

    总而言之,这次看似不起眼的抢劫行动,实际上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尤其是现在,他连报警都没用,因为他一掌把劫匪给抽飞了,他没有任何损失,警方顶多让他做个笔录描述一下两个劫匪的形象特征,做个备用笔录,给以后类似的案件做参考。

    说这话的意思是,这个事儿他只能自己扛起来,要么当做什么都没生过,要么就把真正的主使人给找出来。

    可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想要做到后者,实在太难,除非劫匪们不甘心第一次的失败,会第二次朝他下手,如果真是那样,他一定不会让那两个劫匪再逃走。

    不过他也不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生过,回到殷晓静住的地方,趁着殷晓静洗漱的功夫给中年男人了一条信息,把自己遇到劫匪的事情以极其简单和平和的口吻讲了一遍,放佛在叙述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中年男人姓啥名啥他不知道,只知道威信的昵称是“虎哥”。

    不管这事儿是不是那虎哥做的,只要那虎哥不想被人误会,一定会有所反应。

    果然,当他陪着殷晓静洗了个澡从卫生间出来以后,手机上收到了一条微信信息,正是那虎哥回复的,“老弟,我向你保证,这事儿绝对不是我做的,我又不是做一锤子买卖的,怎么可能做那种竭泽而渔的事情?不过放心,我会将这事儿调查个清清楚楚,因为这也是对我们的挑衅和侵犯,另外恳请老弟不要报警,来日必有厚报。”

    他当然不相信这些看起来义愤填膺的话,所以根本没回复,只当这事儿从来没生过,看过之后就把手机扔在一旁,跟殷晓静到床榻上折腾去了。

    或许是因为刚刚受了惊吓,殷晓静的情绪很是敏感,也很激烈。

    很快,两个人便将傍晚时分生的那点事儿给忘了个干干净净,毕竟一切都生在极其短暂的时间内,从生到结束只有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他们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自然不会一直耿耿于怀。

    但就在两个人相拥而眠的时候,他敏锐的感受到了楼体的震动,那是有人在楼梯上走动的时出来的震动,但那种震动非常轻微,比正常人攀登楼梯时出的震动要轻多了,应该是蹑手蹑脚的在楼梯里走动,而这显然不合常理,就算有人回家晚怕打扰邻居的好心人也用不着跟做贼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