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失笑摇头道:“此乃周贞定王十三白玉剑,据我所知,此白简放置于天子书室,当年乃公子止奋力从黄厉之野带出,非西周公不能见之,城隍不经过西周公同意,便擅自把此等锋锐赐送予你?”

    “此乃天子信物,更是天子之兵,是国之宝器,又岂能轻易易手于他人?”

    程知远道:“不论你信不信,与我无关,简在我手,老夫子要强抢吗?”

    老人道:“小老儿还不至于抢一个后生的东西,你给出了理由,但老儿又不太相信,这世道就是这般,你做了坏规矩的事情,总有人会来对你施手段。”

    程知远:“老夫子这是什么话,如今的世上还有规矩所在?”

    老人道:“规矩在言行举止之中,心中有规矩,那自然就有规矩。”

    程知远被老人的这般逻辑说的有些想笑,奈何笑不出来,同时这也是少有的一次,能够激起他情绪波动的对话。

    “老夫子,岂不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老人道:“但是我所欲之。”

    程知远:“但我所不欲。”

    老人道:“这样罢,我打你一掌,你接下来,咱们两分,不提此事,你接不住,白简给我,我送回洛阳。”

    程知远道:“老夫子说笑了,我可挨不得您一掌,我的道理,与您无关吧?人之患在好为人师。”

    老人听到这句话,突然愣了一下,随后沉默下来,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苏厉此时站出来,在后面怪叫道:“不知是哪里的圣人!还请不要动怒!且待我与圣人分说”

    老人听到他的怪叫,便转过头去问:“什么,你叫什么?”

    苏厉道:“在下苏氏,季厉”

    老人一愣,随后呵斥道:“哈!那你不必说了,苏厉,我懂的!你二兄苏秦使得一手好手段,游荡六国,佩天下相印,把齐国耍的是团团乱转,最后导致齐国差点灭亡,这策士之口,是天花乱坠,是地涌金莲,皆俱是虚相,妄语!小老儿不欲听之!”

    老人嘲笑了苏厉一番,而苏厉被这么一堵,顿时不高兴了,便在后面喊叫:“苏秦是苏秦,苏厉是苏厉,一母同门,却也各为其主,老夫子对策士有偏见,殊不知兼听则明,偏暗则晦,老夫子心胸何其狭隘也!”

    苏厉说的是理直气壮,并且毫不避讳对方的年纪而开怼,老人则是咀嚼了一番话语,随后道:“纵横之人,朝秦暮楚,反复无常,小人之尊,与君子异,故小老儿不敢听策士之语,君子不与小人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