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常笃定道:“千真万确,我亲眼看着他进去的。他这几天常往这里来,有时待一会儿工夫就回去了,有时会待大半天,昨天我跟着他,见他晚上还往这里来呢。”

    晚上也来?他晚上来这里做什么?魏云落奇怪,左右张望了张望。

    “知不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好像是位姑娘。”

    “姑娘?”

    莫不是楚元见养的外室吧?这狗男人现在连这种事都做出来了?魏云落黑下脸,心想楚元见真不是个东西,看着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心里下流着呢。

    漆黑色的门扉深掩,魏云落细白的手指才摸上门上的门环,两扇深掩的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楚元见出现在门里,看见魏云落俊脸阴下来,好似意外,又好似不是很意外地沉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魏云落莫名地有一种不讨喜的妻子来寻丈夫回家,或者说是来捉奸的错觉,尽管她和楚元见不是那种关系。

    她想往门里看看楚元见是不是真的在此金屋藏娇,养了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在里面,楚元见好像怕她看到里面的情形似的,两扇木门只从里面打开了一点点,他又在门口堵着,她什么都看不见。

    魏云落心想看不见就看不见吧,她才不好奇呢。管他有没有外室,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他老婆,就是头疼,也该顾雪寒去头疼。

    魏云落开口,她现在有求于人,好言好语地和楚元见商量:“门口说话不方便,你能不能让我进去,我有话问你。”

    楚元见特别佩服她,那般算计他、陷害他,让他声名狼藉,名誉扫地,他弄死她的心都有了,可看她此刻,若无其事,平静从容,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到底是他太计较,还是她太健忘?

    楚元见望着魏云落的眼神深沉而又透着无限凉意,她说得对,门口说话不方便。

    楚元见从门里走出来,“我们出去谈。”

    巷子尽头便是长堤,楚元见在前面引路,领着魏云落去了那里。

    长堤上种着茂密的柳树,清风徐来,柔软的柳条像少女轻盈的腰肢儿。

    楚元见和魏云落并排走在平坦的青石板路上,中间像隔着一条楚汉之界,一人走在青石板路的左边,一人走在青石板路的右边,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