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夏也有些无措,她本意并非如此,也不知怎么就说了出来,她低低地说了声“抱歉。”

    谢时渊笑着圆场,“公主今日出宫是为何事?”

    裴怀绾觉得他的笑容就跟在眼前晃荡一样,她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咽下那句“与你何干”,如实道:“过几日我要办个宴会,有些东西想出宫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谢时渊瞪大眼睛,语气浮夸了些,“什么宴会啊?我能参加吗?”

    裴怀绾看他夸张的样子,唇畔扬起笑,知他是在缓和场面,心里领了情,“恐怕公子来不了了,我只打算邀请京邺的世家小姐。”

    谢时渊歪了歪脑袋,开玩笑道,“那公主怎么没邀请我的小妹?”

    裴怀绾顿了一下,发现自己疏忽了,歉意地笑了笑,“是我的疏忽,还好公子提醒了。”

    她在那日射箭大赛后就让人调查了谢家,将军府中人丁并不繁盛,谢深将军只有一个正房夫人冯氏,冯氏怀谢时渊时落了病,谢时渊出生后没几年便去了,谢深常年征战无暇管教两个儿子,等谢时川年纪大些了就带他去了战场,留时渊一人在府中。

    府中只有这么一个小公子,加上谢时渊从小身体不好,自然是千恩万宠,想要什么便给什么,如此就养成了纨绔子弟。

    再提到谢家,冯氏去世后几年,谢深在前线认识了在当地安家的下属的妹妹黎姝,来往多些,感情便来了。起初谢深还在犹豫,怕对不起时川兄弟二人的母亲,但谢时川听后觉得有人能照顾父亲也甚好,便纳作了妾,不久后有了谢时柔,修书一封告知金陵城的时渊,谢时渊也为自己有了个妹妹而开心,自己既然是哥哥了,就收敛了几分爱玩的性子。

    边境战事紧,一次战事焦灼之时,黎姝被西凉的奸细抓走要挟谢深,谢时柔因为被时川带去军营中玩而逃过一劫,黎姝不愿谢深做选择也不想知道谢深的选择,最后选择了自刎。这件事谢深没有刻意去隐瞒,因此在京邺城不算什么秘密,随从一查便知。谢时柔一直在边境生活,去年夏天搬来京邺生活,也很少在宴会中出现,裴怀绾才忘了这人。

    裴怀绾对谢时渊是纨绔子弟这个结果总有些怀疑,她上次与谢时渊不欢而散是不假,他总是没个正型也不假,但也绝不是什么纨绔子弟,但随从调查回来后,很是信誓旦旦和她如此说。

    谢时渊似是没心没肺,厚着脸皮笑说:“那我现在能替我小妹讨一封吗?”

    裴怀绾愣了愣,也对他的没脸没皮震惊到了,瞬间想打消自己认为他不是纨绔子弟的想法,按理说不是应该说“没关系下次记得就行吗?”

    “当然可以。”她没有随身携带邀请函,取下了身上的玉佩,“到时候请谢小姐务必出席,谢小姐拿着我的玉佩就能进宫了。”

    谢时渊挑眉,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他把玉佩捏在手里,“公主放心,宴会需要准备什么吗?”

    裴怀绾摆上大家闺秀的笑容:“不用,就是简单的喝茶聊天,谢小姐人来就行,哦对,还记得要把玉佩给我。”

    谢时渊点点头,看向旁边的棠夏,“棠姑娘考虑好了吗?过几日再给答复也可以。”

    棠夏最担心的问题不过是吃住问题,百草堂都解决了她也没有别的顾虑了,答应了下来,“麻烦公子了,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我想先去看一下再做决定,什么时候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