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鸥看到了李牧,投给他一个脉脉含情的眼神,因为旁边有人在,不敢过多停留,忙又收回来放在郑观音身上,握住她的手,道:“我是这里的常客了,闲来无事,就过来喝喝茶。”她看着郑观音,想起了幼年的事儿,眼泪蓄积在眼眶里,道:“真好,真是没想到,你我姐妹,还有再见的一日”

    李牧见王鸥要哭了,赶紧出来打岔,道:“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大家该高兴才是。不要堵在门口惹人笑话了,还是快些进去,接风洗尘。那个谁,酒宴准备好了么?这可是你母亲啊,不能怠慢了。”

    李有容看了李牧一眼,强忍着怒气,道:“早就准备好了,用得着你提醒?”

    郑观音忙道:“有容,不可如此无礼。我能从宫里出来,多亏了逐鹿侯帮忙。为了我们母女,他险些丢了性命,还受了伤。他是我们的恩人,当敬重才是。”

    郑观音对李牧的一丝怀疑,在见到李渊的时候,顿时消散不见了。若是李牧心中有鬼,怎么可能让她见到李渊呢?此时,她有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因为之前的怀疑,对李牧更添了几分歉疚,因此才会出言规劝李有容。

    “母亲”发话了,李有容还能说什么,只好乖乖地向李牧行礼,又道了歉。

    李牧心中舒爽万分,脸上却一副稳重的样子,淡淡然摆了摆手,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把王鸥给急坏了,她听闻李牧受了伤,一颗心便提了起来,想要问问伤在何处,严重不严重,却碍于旁边这么多人,无法开口,看向李牧的目光,愈发的关切了起来。

    李牧发觉了王鸥的异样,递过去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担心这样下去会露出马脚,对李渊道:“太上皇,幸不辱命。您托付的事情,小子做到了。如今你们家人团聚,想必有无数的话要说。小子就不叨扰了,这便告辞。”

    李渊听到这话,顿时不高兴了,道:“小子,哪个把你当成过外人,拿捏什么,你不能走,一起吃了饭再走。”

    郑观音也劝,两个孩子更是拉住他的衣服不让走。短短两日的接触,李婉言和李婉顺姐妹两个,已经对这个肯为她们出头的大哥哥产生了依赖感,十分不想他离开。

    李牧只好道:“太上皇,小子绝不是拿捏。而是有事要办,昨日险些死在那阴弘智的手中,今日我若不报仇,心里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惜小子不是君子,我等不了,昨日留宿宫中没有办法,今日我必须得去做了,不然吃饭都不觉香!”

    “阴弘智?”李渊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皱起了眉头。阴弘智的父亲阴世师,挖了他的祖坟,为此李渊攻破长安后,杀了阴家满门,只留下了一双儿女。他虽然不记得阴弘智的名字,但“阴”这个姓本来就罕见,因此瞬间便想了起来。

    李渊冷声道:“原来是阴世师的儿子,呵!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你!你去报仇吧,杀了也成,除了任何事,都推在我身上,我看哪个敢说你什么!”

    “不必劳烦太上皇,小子自己可以。”李牧行了个礼,又偷偷瞄了眼王鸥,带着李重义离开。众人不好再阻拦,簇拥着郑氏母女到楼上包间,为她们接风洗尘。

    ……

    李牧上了马车,李重义骑上马,独孤九甩了下鞭子,马车从天上人间门口离开。李重义靠近马车,担忧问道:“大哥,你的伤势如何,用不用先去刘大夫那儿?”

    “不必,外伤而已,御医已经用了金疮药,暂时无碍。”李牧撩开帘子,沉着一张脸,道:“你去工部坊,跟李尚书说一声,今天休假一天,训练取消。所有人带上家伙,等我的信儿。”

    “好!”见李牧做出了决定,李重义没有废话,打马先行一步,做准备去了。

    独孤九回头问道:“大哥,咱们现在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