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虽然只是个丫环,但做下人的为了生存比主子更加注意这些消息,听燕姬问,她连忙答道:“还是为了上次西凉的事,巫库给办砸了,没能捉到赵云儿。奴婢听说老爷原本也不想处罚他的,后来去了王殿内苑一趟,回来就判了他40鞭刑,到现在还关在大牢里不让出来呢。”

    “啊?打了40鞭子?”燕姬吓了一跳,连自己的胭脂都忘了擦,问道:“那巫库伤得严重吗?你有没有去看过他?”

    红绡连忙摇头道:“奴婢哪儿敢去啊?被老爷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燕姬想了想,开了自己的妆匣取出一锭金子递给红绡道:“你去买些酒菜和伤药,等下就去看看他,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没能杀了赵云儿。”

    红绡接过金子默默退出,燕姬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妆容,深深叹气道:“寒哥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么多天连封信都不给我?赵云儿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你真的要把他弄回去气我吗?”

    姚玄处置了巫库之后又提拔了白鸩,按娘娘的指令,这次见到赵云儿直接下杀手,把尸体带回来就行。

    白鸩领命而去,却在去往祈云镇的路上就遇到多次阻截,镇里镇外更是不住被人盘查骚扰。深知此次任务艰难,他干脆兵分两路,一路在明处纠缠住大牛和王城护卫,另一路由他亲自带队,隐藏在民居之中,随时监视着方家大宅的动静。

    他在镇上蛰伏了多日,却没有半点进展,不由得心烦气躁,干脆换了一身普通的装扮,挑了手下人准备好的货郎担子,慢悠悠走到大街上。

    白鸩不过二十来岁,外貌与性格完不搭,长着一张粉嘟嘟的圆脸,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十分具有欺骗性。他就仗着这幅可爱的样子,专门往大姑娘小媳妇堆里扎,一边贩卖针头线脑,一边打探消息。

    因为他根本就没指着货郎担子赚钱,卖起东西来随意让利,不久就有了许多老主顾,大家见了面也相互打招呼说笑,一时倒被巡查的人把他给忽略掉了,他也因此打听到不少八卦消息。

    白鸩把自己和手下得来的信息整理了一下,大略有那么几条。赵云儿跟镇长家的公子相好;赵云儿有个跟班叫李大牛,跟她一起来自李家村;赵云儿跟方公子合作开了家绣坊,里面养着几十个绣娘,有三个也同样来自李家村,其中有个叫夏荷的现在是绣坊的管事。

    这小子眼珠子一转,阴阴地一笑,这几天就专门在绣坊后门前转悠,果然等到了绣娘们放假出来买东西。

    “几位小娘子要不要买些胭脂香粉?便宜卖了!”他脸上堆着憨憨的笑凑了过去,马上被几个绣娘给围住。

    夏荷虽然做了管事,但她一向大大咧咧的,平时大家都姐妹相称,这会儿她就先出头问道:“货郎哥,你这儿都有些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我们姐妹挑挑。”

    白鸩笑嘻嘻地哈着腰说道:“几位小姐就像年画里的仙女一样美,能在我这里买东西是我的福气。我这里什么都有,都给你们算便宜点。”

    女人虽然胆小,但几个女人面对一个男人时,那胆子便会莫名地大起来。几个女孩凑成一堆,看着面前腼腆的小哥,倒敢打趣起来。

    其中一个女孩笑着拿起一盒胭脂,问道:“你这货郎嘴巴倒挺会说。这个多少钱?你给我们说个老实价。要是真的比店里便宜,我就买你一盒。”

    白鸩这些货都是他的手下弄来的,进价多少他只记得个大概,利润他根本就没想过,只求能跟方家绣娘搭上线,他根本就不想赚钱。有人问起,他干脆说道:“小件3文,大件5文,各位小姐随便挑。”

    什么?这么便宜?几个绣娘互视一眼,都不太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