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皇室成员成了最大的盗贼头子,人家恭恭敬敬地纳贡,不要,非得用抢。

    还有他那个妹妹,定是拿着清露去要好的闺秀前显摆了,这才有了他爹受贿的传闻。

    杨慎无奈地叹了口气,来到鸿胪寺前,火焰依旧猛烈,没有半分熄灭的迹象。

    火中的尸体已经焦黑,黑得同一块木炭似的,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番人大多离开了,只留下四人,各自占了火堆的一角,嘴里咿咿呀呀,低声地念着叫人听不懂的经文,如歌如颂。

    杨慎细心端详了几人片刻,他们的神色太过平静了,不悲不怒,不愤不怨,只有几分叹惋。

    这可不像是同伴惨死该有的表现,难道是因为天方的生死观不同吗?

    杨慎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火中的尸体,问鸿胪寺卿,“太医中不乏救治外伤的圣手,没能将那人给救回来吗?”

    正德帝好武,常与虎豹搏斗,难免受伤,因而,太医对治疗外伤很有心得。

    鸿胪寺卿哪是不想请太医,而是,“那人被派去押送贡品,同使团分开走的,被接回来时便重伤不治了,还没来得急请太医就去了。”

    就这么死了?

    杨慎隐隐觉得不对,又问道,“使臣的尸体是怎样一个状态,能同下官详细描述下吗?”

    鸿胪寺卿瞥了眼仍在诵经的使臣,压低声音道,“说实在的,挺惨的,身上挨了好几刀,都是血痕。”他要是天方使臣,他也会闹。

    杨慎又问,“血痕是什么颜色的?”

    鸿胪寺卿理所当然道,“自然是血红色的啦!”不然还能是什么?

    杨慎越听,眉头蹙得越紧。

    他在大同见过受伤的士兵,若是真如鸿胪寺卿所述,流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撑上那么久,早就当场毙命了。

    而且,从时间上推算,那名使臣是在几日前受的刀伤,再怎么说,血也该止住了。

    血痕的颜色也不对,只有在刚受伤时,才是血红色的,此时应是暗沉发黑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