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在道路上缓缓前行,街道上能看到的人已然不多,看到他们一行,如同躲避瘟神一般四散逃窜,远处有西凉兵士犹如驱赶牛羊一般,驱赶着不愿背井离乡的人群。

        这些人,大抵在洛阳已经生活了几代,不愿意离去,但面对的,却是血淋淋的刀剑,逼得他们不得不离开故土。

        陈默看到了,也没有理会,迁都之事已成定局,哪儿也没错,董卓有他自己的考虑,不愿再跟关东诸侯耗下去,钱粮跟不上了,只能撤退。

        若是其他的,陈默还能想办法说服董卓,但这一点,他无能为力,官员的俸禄得发,军队的粮饷也不能差,仅是这些,就不是一个洛阳能够供养的起的。

        董卓没有走,他要继续坐镇洛阳,与关东军抗衡,陈默也没有走,接下来,战争会渐渐拉开,他已经暗中书信送到老师那里,迁都之后,大汉对地方的掌控力就彻底消失了,再跟过去,也没有了意义。

        “主公!”典韦策马从城外进来,正碰上开始策划迁民的陈默,上前见礼。

        “送走了?”陈默询问道。

        “嗯,大郎亲自来接的人,不会有错,另外大郎让末将转告主公,我军已经在沿岸渡口征集渔船两千余艘,随时可以接应主公。”典韦点点头道。

        “回来的正好。”陈默点点头道:“你负责疏导,此等时候,若有人纵兵劫掠,私掠民财,直接斩杀,我带元直去一趟蔡府!”

        “喏!”典韦答应一声,接过陈默兵权,带着人马巡视城中,禁止军队掠夺民财。

        陈默自带徐庶去了蔡邕府上,答应徐庶的事情也该办了。

        ……

        城外,匈奴人大营。

        “左贤王,那陈默虽位列九卿,但并无许多实权,左贤王真以为此人能为左贤王复国?”何颙看着眼前的于夫罗,微笑着询问道。

        于夫罗看着帐中多出来的几箱金银,又看了看何颙道:“这位先生,你这是何意?”

        “别无他意,只是我等觉得似左贤王这等英雄,如今却屈居在少年郎之下,实在不值。”何颙微笑道:“而且左贤王于我大汉有功,这些赏赐本就是左贤王该得的。”

        于夫罗打开箱子,拿起一件瓷器,又看向何颙道:“我不喜欢你们的说话方式,我喜欢简单一些,你们要我背叛陈默?他可不是一位好惹的人物,我劝你们最好想清楚一些,不然……我走得了,你们可未必。”

        “当然不是,我们与陈将军其实并无太多恩怨,在下此番前来,是有另外一件事相拖。”何颙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就好,毕竟我也不喜欢背叛友谊。”于夫罗松了口气,陈默给他的心理压力不小,而且自己的后路还在陈默手上捏着:“说吧,你们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