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个周末都回家,好不好?”季宁川心下酸软,竟也有些不舍起来,便压低了声音,轻轻哄道:“平时你如果想我,就来学校找我,嗯?”

    季宁川看到,柳絮春的目光微微湿润了,但他很好地克制住了表情,没有流露出脆弱不堪的模样,只温柔缱绻地笑了笑,小声应道:“好。”

    大约是因为宿舍里除了他们,只有白晴云一人,而他也是双性人,所以柳絮春并没有过多遮掩,站在季宁川身旁与他亲密私语,甚至大胆地仰起头,主动在季宁川唇上亲了一下。

    柳景笙站在一旁,余光瞥到这一幕,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却竟然没有说什么,只蹲下身打开季宁川的行李箱,帮他收拾东西。面对白晴云这个外人时,他和柳絮春内部原本针锋相对的矛盾,立刻被不约而同地默契掩藏起来,两人都做出太平无事的模样,好像私下从不曾相争过一般。

    只是,面对大学住校的离别,相比工作繁忙的柳絮春,柳景笙却轻松多了。他毕竟也是在燕都大学读书,有更多机会见到季宁川,甚至在学校的这段时光里,他几乎可以说是独占季宁川的,这种感觉让柳景笙开心又愉悦,看柳絮春也似乎顺眼了许多。

    他压着眉眼中的期待,低头整理季宁川带来的生活用品,动作随意悠闲。

    白晴云在一旁孤零零地站着,有些尴尬和无措。他默默地看向季宁川,却见他笑着低头,在柳絮春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笑容干净又温暖,动作温柔而珍重,两人之间气氛和谐,十分亲密。白晴云抿了抿嘴唇,又去看柳景笙,见他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叠短袜,正在慢条斯理地一个个整理。

    白晴云想了想,走上前去,在柳景笙身旁蹲下身,脸上露出一个轻柔和善的笑容,声音略带讨好地说:“柳哥哥,我帮你一起整理吧。”他睁着黑白分明、清澈明亮的眼睛,诚恳地看向柳景笙。

    柳景笙却挑了一下眉,线条干净的眉峰如同一柄弯刀,锋芒锐利,出鞘见血。“谁是你哥哥?别他妈瞎叫。”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白晴云一眼,眼神冷嘲,“而且,不是你的东西,别乱碰。”

    白晴云一怔,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他停顿片刻,轻声说:“可是,有些人和事,并不能用‘东西’来定义。他是活生生的,并不独属于谁。”他睫毛轻垂,看上去乖巧又文静,然而话中却另有深意。

    “你说什么?”柳景笙双眼一眯,森长的睫毛压在轮廓深邃的眼眶上,在下眼睑处投下浓密的阴影,压迫力十足。

    “我说,”白晴云缓缓抬起眼睛,慢慢道,“他不是你的‘东西’。”

    他的语气极轻极柔,声音温雅和煦,眼神柔和无害,似乎毫无攻击力,然而他的一番话语,却是寸步不让、锋芒毕露。

    “我肏你……”柳景笙咬牙怒道,声音微微扬了起来。

    “阿笙?”此时,季宁川听到这边的动静,看了过来。

    柳景笙目光锐利,神色阴沉,冷冷地盯着白晴云;白晴云却面色微白,表情无辜,乖顺地低垂下眼睛,仿佛被柳景笙突然的脾气吓到了。柳景笙看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气,嘴角挑起,擎着冷意哼笑一声,道:“没事儿,我和他说话呢。”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瞥了白晴云一眼,放下手中的东西,大摇大摆地走到季宁川身边,伸出双手,亲密地环住他,仰起头说:“我也想要亲亲。”说着,他伸出嫩红的舌尖,舔了舔下唇,一副等待被亲吻的模样,神情诱惑,眼神勾缠。

    柳景笙长相明艳,眉眼秾丽,做出这幅撒娇勾引的模样,实在惹人心动。季宁川暗中看了白晴云一眼,见他仍站在远处,垂眸敛目,似乎并没有注意他们,便放下心来,低头在柳景笙唇上轻啄了一口,笑容温和,眼神宠溺。

    谁知柳景笙却并不满足,他抬手勾住季宁川的脖颈,张开双唇,喃喃道:“还要……”说着,他的舌尖钻入季宁川口中,热情主动地绕着他的唇舌舔舐,动作大胆而放肆,唇舌相交处,细微的水声隐隐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