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谋士肯定以为即墨白会采取自己意见的那一瞬间,即墨白开口了,“让他去便是了。”

    谋士脸色一僵,道:“丞相,如此机会若是放过了……”

    即墨白微微抬手阻止了该谋士的话,反问他,“如今陛下对本相的信任,也是这区区一场战事预防便可超越的?”

    “自然不是,属下只是不想便宜了那些人。”

    “本相知道先生好意,本相心领了,此事本相自有决断,先生便不用操心了。”

    谋士见即墨白语气客气,心中虽还有些不忿,但也不再谈及此事,后见即墨白无事吩咐,便退下了。

    即墨白看着人离开,神色微暗。

    如今注意京州的人越少越好,兵部尚书既然将注意力都移到了东西部防备东昭,那最好能被那边的事绊住……

    几日后的南越帝宫

    永宁殿中,传来微弱的轻咳声,宫人平稳地端着药踏入殿中,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药味。

    “陛下,该喝药了。”

    龙榻上的少年脸色透白,五官精致,身体看着瘦弱,但一双淡棕色的眸子纯真如斯,无邪尚真。

    “芙蕖姐姐,来了呀。”

    少年的声音也如同他的人,宫人芙蕖听了,神色微顿。

    一个被架空的帝王,还能保持如此心性,大抵也是因为从小就未接触过权力,不过也实属难得。

    看着百里淳单纯的眸子,芙蕖握着托盘的手紧了紧。

    走到床边,芙蕖将药放在一边,先给百里淳理了理被角。

    百里淳看着芙蕖的动作,歪歪脑袋,有些疑惑道:“芙蕖姐姐今天有点不一样呢。”

    芙蕖对百里淳微微一笑,又端起药碗,递给百里淳,边道:“奴婢只是换了个发饰,陛下还真是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