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凭证据说话的事情,在下不好胡猜测。”卫央笑眯眯暗示道,“该犯一门所行事,哈密人皆瞧在眼里,两位可寻寻常路人去询问;其中书信往来,交连交错那也可在其人书信之中可见一斑。”

    陈褣不由质问道:“其人既已被正法数年了那些书信怎么还留在卫所?”

    “这是哈密新规矩,何况朝廷对所谓的钦犯也还有留档一说,经历何不去问吏部?”卫央微笑道,“当然,就我个人而言,是对那些人深恶痛绝的,恨不能将他们存世痕迹一概抹去的,但规矩是规矩这一点我们都要遵守法度才是,是不是?”

    二人当即告辞而去,取了些证据,也忙忙的离开了哈密。

    片刻,冯氏的大宗又来,但这次却不是主动来访的。

    冯楷进门的时候下意识地先瞧了瞧东跨院,几个妇人正听着冯芜吩咐。

    待见到名传天下的卫小郎,冯楷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都。

    难道冲人家伸手?

    “啊,抱歉,各位住的可好?吃的习惯吗?别客气,有什么要求,你们当面提,在这个家里,我还是说句话能算话的嘛。”卫央很客气地笑道。

    冯楷踟蹰片刻才问道:“不知卫副将何时允许江南有细盐?”

    “啊,这就高抬了,江南老百姓要吃细盐,多的是法子嘛,可在哈密贩运,可在江南设厂,我的意思是,尽量还是做到能照顾江南民众的口感,在江南设立分厂。”卫央道。

    冯若成喜道:“却不知设立盐厂……”

    “此事重大的很啊,要从长计议,既不能不让江南民众吃不到盐,又不能让西陲军民吃了大亏,须谨慎斟酌,仔细考虑,毕竟从长计议。”卫央严肃道,“难办,难办的很呐!”

    要问题哪里难办,卫央只说“要从朴素的地方感情出发,综合考虑地方保护主义与家国天下的辩证关系”,绕来绕去直说的冯楷深以为然,但又恼火至极。

    这厮比冯芜还难打交道!

    他一个少年人又不曾在官场上厮混,哪里来这么多打马虎眼的话术经验啊?

    “请,这里的茶叶不比江南之地,慢待了,赎罪赎罪。”卫央转而问,“冯员外可好?身体怎么样啊?”

    冯若成眼珠一转:“那是相当的……”

    “很好,嗯,很好,小宗有小宗的便利,何况他们原本就是官宦,地方上多有照顾。”冯楷连忙道,“但若能更好,那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