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个阴晦的角落,景夜白慢悠悠在街上闲逛,时而人多,时而人少,穷乡僻壤不是很热闹。

    如此走到深夜,却是未见任何异常,景夜白悻悻找了家客店住下。

    沐浴洗漱又磨蹭了一会儿,还是不见有何异动,景夜白躺在床上拿着那支金簪端看,看着看着慢慢有些困觉,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才刚睡着,景夜白就入了梦境,周遭是高矮错落的树林,他听见远处有飘渺的人声时而响起,于是便顺着声音一直走,走得很慢,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出了树林。

    前方有一间小屋,看样子像是座破庙,庙门两旁各有一只石雕的猫像,黑漆漆的凶相毕露,格外瘆人。

    先前那个声音就从庙里传来,听得清楚了,竟是清脆的笑声。

    景夜白神情滞纳,似是有感而召,缓缓走上前去,走到庙门口时,正要敲门,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迎面出来的是一位貌美女子,穿着鲜艳,举止妩媚,头上正别着一支金簪。

    这女子打量着景夜白,笑吟吟道:“又来一位贵客,这位公子可真是个妙人。”

    景夜白呆板无语,毫无反应,那女子牵起他的手将他拉进了屋内。

    才进屋中就闻见血腥味浓厚,屋内亮着一盏黯淡的灯光,灯光之中,另有一人躺在地上,那人一动不动,面上扭曲至极,竟与先前惨死那两人如出一辙。

    女子领着景夜白走到近前坐下,看着地上尸体轻声细语道:“快点吃完回去。”

    话音才落,尸体的肚腹处起起伏伏动荡了几下,随后在腰身处窜出一团黑影,正是那只黑猫。

    黑猫的脑袋露出尸体外面,身子却还在尸体的肚腹之中,那两只血红的眸子盯着女子和景夜白,盯了片刻又将脑袋缩回到尸体之中,肚腹处又一番动荡,地上尸体竟然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尸体站起来后,嘴巴大张,喉管处涌动了几下,随即口中探出那黑猫的脑袋,尸体面上本就扭曲的五官,此刻更是被挤作一团。

    黑猫的脑袋一团漆黑,昏暗之中看不清楚,但两颗猩红的瞳仁却格外醒目,尸体□□控着径自走到桌前,伸手从一只篮子里拿出一根针线,随后极其灵巧地将自己腰身处的切口缝合了严实,缝完之后脚步平稳出了屋门。

    眼前情景如此惊悚,景夜白却置若罔闻,面上始终木然空洞,俨然像是被迷了心智。

    女子抚弄着他的头发,咯咯道:“生得这样俊俏,倒是有点可惜。”

    景夜白不为所动,女子又道:“公子明日可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