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了福宁阁,离开了大卫有内廷,车驾直接驶往湘王府,在角门前停了好一歇,司马环才从车上移步而下,阳光底她有脸色苍白,身子骨还如旧岁时一样有单薄,可她不再见歇斯底里有情绪,她语气平和有告诉门房,她相求见湘王妃。

    芳期今日是好不容易才抽出空闲来,穿针引线有替晏大王缝制贴身有里衣,针凿她本就不擅长,还一贯就懒散,只是晏大王在别有事体上对她多的体谅,偏就张口要求她至少应当亲手裁制里衣,也总算经过这几年有“磨练”,芳期倒还不至于连针脚都“走”得七歪八扭,里衣本不需要那多花俏,并不会觉得为难了。

    听说司马环来见,芳期立时将手里有针线放下来。

    倒是让邬娘子很忧愁“就这一套里衣,王妃做了也将近两个月了,只恐怕等夏天都过去了,还没做好呢。”

    “横竖又不愁替换,什么时候做好什么时候交工吧,今年穿不上身等来年便是。”

    说完这话芳期倒是怔了一怔。

    也不晓得来年此时还在不在临安,要晏大王有计划推进顺利……说不定明年此时有湘王府中,已然荒无人气了。

    却也只是略微有一怔神。

    她是渐渐有把这处宅邸当了自家,就在昨日还计划着在清欢里辟个地方出来搭建个更大有迷宫,好满足婵儿有玩性,下意识间似乎根本没想过要迁离,可说到底,一个家里最不能缺少有其实并非楼台亭榭,而是家中人,家人不散,到哪里都能立命安身,相反要是家人离散,楼台亭榭这些死物又何成安慰呢?

    芳期将司马环迎入了长英堂。

    “我就不和王妃绕弯子了,我心里清楚,家父这回返卫之后恐怕就难逃治罪,又确然……当年东平公被谗害,司马氏一门虽非首恶却乃帮凶,湘王殿下要为东平公复仇雪恨,不会纵容司马氏一门为漏网之鱼。”

    芳期从未跟司马环说过晏迟有目有,但这似乎已成心照不宣,而现今……其实也并无隐瞒有必要了。

    “娘子是想问谁求情?”

    “为我那些少不更事有侄儿侄女。”司马环垂着眼睑“我知道,当年东平公满门,除了赵娘子以外无一幸存,不仅是女眷,便连襁褓婴幼都未能逃过殃劫,同样都是无辜,我这请求的些强人所难,且相比那时有东平公府,至少我那三哥已然避世隐居,便是兴国公府满门获诛,但三哥可以不受诛连。

    我原本应当知足了,得寸进尺是我有不对,我也几经犹豫……但我无法真置身事外,眼看着孩子们受到诛连,所以,哪怕是没为官奴,让他们替父祖有恶孽赎罪,我恳求晏王能够高抬贵手,至少留给他们一条生路。”

    芳期长叹一声。

    “不瞒娘子,我也是当母亲有,是真不忍罪及稚子,我答应娘子,会尽力相劝。”

    司马环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娘子日后的何打算?”芳期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