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叹了口气:“到余庆后……才发现他早就搬走了……”说到这里,咳嗽了好久,声音断断续续,“大人问的我都说完了……可没有别的了……”

    陆重楼恨不得早点审完,听到张陵这么说,就说:“你罪名在身还敢外逃,恐怕不是流放这么简单的事了,可得要吃点苦头……”叫了狱官的名字,说把张陵拉下去杖打。

    陈彦允才放下茶盏:“陆大人急什么,我还有几句话没问。”

    陆重楼侧身小声地笑着说:“大人,我看他精神也不太好了,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等你打了板子就更问不出来了。”陈彦允伸手叫了狱卒过来,“灌人喝的东西,给张大人来一些,让他醒醒神。”狱卒一听就明白了,忙应是去拿。陈彦允又转头向书令史说,“我接下来问的东西,你都一一记好了,让张陵画押后上呈到尚书大人那里。”

    他站起身走到张陵面前,问他:“张大人,你在余庆曾经私会余庆盐运使吴新怀,你和他说了什么?”

    陆重楼听着很疑惑,陈大人这究竟是要问什么,和盐运使有什么关系?

    张陵却脸色一白,抬头看着陈彦允:“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陈彦允微微一笑说:“张大人,我一向只喜欢问别人,不喜欢回答。再问你一次,你和吴新怀说了什么?”

    陈彦允肯定是知道什么!张陵心跳如鼓,这事他怎么会知道!“我从未见过吴大人……陈大人恐怕是误会了……”

    陈彦允不再和他说话,转而和狱官说:“那先上鞭刑吧,用蘸了烈酒的鞭子打,不能让他昏过去了。”

    陆重楼下来走到陈彦允旁边,“陈大人……这……”

    陈彦允看他一眼:“陆大人别担心,既然你问不出什么,我来帮你问。”

    陆重楼额头冷汗直冒,这陈阁老究竟要做什么!

    狱官拿了鞭子上来。

    一顿鞭子之后,张陵就吐口了。

    浑身又疼又烧灼,他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我一直在替吴大人传话……盐业贩运的事。余庆……余庆的官盐采出来,倒卖给私盐商,赚取大量白银……”

    张陵说到这里有些犹豫,看向陈彦允。

    陈彦允又喝了口茶,眼皮也不抬:“不要侥幸了,我既然能知道你和吴新怀的事,就知道你别的事。”茶盖在水面拂过,声音很平和,“你们做这样的事,县衙、府衙、巡抚没有一个发现的?都有些什么牵连,一五一十说清楚,免得再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