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坐在叶限对面,笑着和他说话:“世子爷,母亲说要入秋了。该给您再制几身秋衣,妾身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子的,还没敢动手……怕做了您不喜欢,就不穿妾身做的了。”

    叶限闲闲地撑着炕桌,一手捡着小碗里的松子吃,吃得慢悠悠的,好像根本没听到罗氏的话一样。

    罗氏让丫头拿了一叠宣纸上来:“妾身画了几个擅长的花样,您来挑一挑吧!”

    叶限突然放下碗。

    罗氏看着脸上一喜。

    他却叫了一声“之书”,说:“松子吃得太干了,给我倒杯茶过来!”

    罗氏愣了愣,喊道:“世子爷……”

    叶限挑眉问她:“你又怎么了?你跟母亲说,非要我来陪你说话,我人都来了,你还不满意吗?要做什么你做就是了,问我干什么。你自己不能拿主意吗?”

    罗氏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她哪里有叶限口才好!被他冷冷说了几句,就觉得心酸委屈,眼睛就忍不住发红,他却丝毫不为所动……这个人怎么就不会怜香惜玉呢!

    “我做了您不喜欢的东西,您又不会穿。那不是浪费了好料子……”

    他什么时候穿过她做的衣裳?

    叶限淡淡道:“我长兴候家还不缺那点衣料钱!你要是想拿,随时去账房支就是了!”

    之书端了茶过来,他接过后端在手里,慢悠悠地喝茶。

    罗氏小声地说了声哦,看到他又拿起本书,她又小心跟他说话:“您看的是什么书?妾身怎么看着……和您昨天看得那本不一样呢。”

    叶限实在是被她弄得烦不胜烦,再好的涵养都被逼得要发火了。何况他向来没什么涵养。

    他冷冷地看了罗氏一眼:“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甩手走人,你明天不准到母亲面前哭。”

    罗氏被他的眼神吓到,终于不敢说话了,默默拿起旁边笸箩里的针线做绣活儿。

    李先槐在外面喊了世子爷,说有事要禀。

    叶限披上斗篷出去了,罗氏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了。其实她很想问问,他今晚还回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