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池宁挥了挥手:“别听那些个人胡乱立规矩,怎么就不能睡了?”

    “我又不是整夜有事,你何苦睁着眼睛和房梁上的蜘蛛大眼瞪小眼?”

    细心掖好公子的被角,承珩淡淡的道:“公子房梁上并无蜘蛛。”

    这般粗劣的错误,不可能发生在国公府世子头上。

    池宁摸了摸鼻子:“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何必如此认真?”

    “好承珩,你当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承珩顿了顿,将他的手又塞回被子里,“今日屋子里的冰多放了些,公子小心着凉。”

    “若是公子想要解闷,不妨叫几个小丫头来和您说笑。”明明是再平淡无比的话,池宁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委屈。

    伸手抓过他欲要收回的手,池宁笑嘻嘻的道:“我不喜欢那些个会说笑的,承珩这样安静的就足够和我心意。”

    心中的酸涩在一瞬间被抚平,承珩淡淡的道:“多谢公子。”

    这副身子虚弱不堪,池宁还不能再和承珩说什么,硬邦邦的眼皮就不受控制的耷拉了下来。

    承珩伸手按了按池宁温热的眼皮,眸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笑意。

    在吹了灯再次躺回床脚的时候,他当真如同池宁说的一般,闭上了眼睛。

    “好承珩。”他的公子靠在了床头,那双冷淡的眸子带有曾经不曾有的暖光注视着他:“你怎么这么傻呢?”

    承珩抿了抿唇,不语。

    既然公子说他傻,那……他便傻吧。

    “你难道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来?”心意?什么心意?

    承珩有一瞬间的怔然,他望着那双似是带了些哀怨的眼睛,哑声道:“公子若是不说,属下又怎么知道公子对属下的心意呢?”

    那人似是被他的诘问气到了,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我当你都是知道的,难道真的要让我说出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