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九冷冷的问:“为什么不刺下去。”

    岁岁脑子反应不过来:“什么?”

    慕小九终于低头看了她一眼,神色颇冷,语气也不改:“若你那一剑刺下去,就不会输,更不会受伤。”

    “哦,这样啊……”岁岁钻了钻脑袋,只露出一双无辜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她望着慕小九,“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伤害他,不然你就该难受了。”

    慕小九望着她那双古潭般幽深的眼睛,心忽地软了,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慕小九只花了半月,差不多就将九公主的性子看透了,心软嘴也软,吃软也吃硬,他知道,叫九公主伤害一个大活人,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他索性也不开口,抱着岁岁走了段路,问她:“脚还疼吗?”

    他清清楚楚看见她摔下马后疼得脸色骤变,就差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了。他知道坠马的痛,却不知崴脚的痛,岁岁笑了笑,轻飘飘的道:“先前是极痛的。”她看见慕小九的脸骤然一变,赶忙道,“不过现在不痛啦。”

    远方传来一阵驼铃,苍凉的黄沙在尘封的传说中飘荡,深深的脚印在戈壁上印下又埋藏,一棵棵胡杨挺着身子,红色的炽叶正开得灿烂,这里是神圣又遥远的远方,里面的人也一样神圣又遥远。

    卷卷尘埃起伏,沙土飞扬,他将岁岁带到河边的芨芨草丛中,忽然将岁岁的短靴脱下,露出一只白皙小巧的脚,像七八岁孩童的脚。

    岁岁有些吃惊,想要挣脱,却被慕小九死死拽住,慕小九揉了揉她的脚踝,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大叫:“疼死啦!”

    她另一只脚也在乱动,慕小九一把捂住她的嘴,语气有些沉:“你脚不想要啦?”

    岁岁不能说话,只得讷讷的看着他,轻轻摇着头,示意她十分想要这只脚。慕小九低下头,又揉了起来,这次下手比先前轻了许多,岁岁也不闹了,少年的手附在她脚上,有些凉,又有些痒,叫她有些情动。少年仍在替她揉着脚,边揉还边责备,声音有些严厉,他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岁岁也低头,她悄悄靠近少年的脸,发现他眉头紧紧皱着,不由得将嘴停在上面,轻轻吻了下。少年揉脚的手蓦然一按,岁岁疼得眼泪在眼眶打转:“慕小九!”

    少年冷冷的看着她,岁岁立马被吓得不敢哭了,他眼神太恐怖了,可只一瞬,少年便又笑起来,继续替九公主揉着脚,岁岁刚想发誓以后再也不亲慕小九,也不叫慕小九亲她时,少年突然伸了伸腰,朝她这边凑了凑,一个吻无声落在她嘴角,一点点又紧贴她的嘴皮。少年忽而松开,脸已红了半边。

    少女笑起来,倒在少年怀里,闭着眼睛假寐,她轻轻开口:“慕小九,遇见你真好。”

    少年身形一顿,道:“我也是。”

    少女沉沉睡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天已经将暗。

    夕阳落山,天际露出一团半圆形的霞光,霞光是橘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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