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妇人道:“成亲。”

    季殊见她说不出所以然,猜测她也不清楚,于是撩开帘子往外看,发现轿子是凌空飞行的。雾气弥漫,大片大片的灌木被踩在脚下,轿夫们扭动白胖的身体,摇摇晃晃往前飞。

    “这么快?”这是花溪镇的荒山。

    胖妇人得意道:“我们泥鳅族的轿夫可日行千里。”

    季殊突然捂着肚子:“哎呦。”

    “怎么了?”

    “我想小解。”

    胖妇人撩开帘子,对外面说:“停下。”

    轿子缓缓下落,云侍卫走过来,冷淡道:“怎么回事?”

    季殊:“我想小解。”

    云侍卫:“快到地方了,憋一会。”

    季殊摇头:“我要憋不住了。”

    “你们带她去。”云侍卫指着胖妇人道。

    季殊和泥鳅精走远一点,“我去那里。”说着,在大树后解裙子:“不要看我。”

    两只泥鳅精挤一起,在镜子里摸头发摸脸,对着大树后露出的一抹红色裙角随口说:“嗯。”

    季殊把嫁衣挂在湿漉漉的灌木上,猫着腰,蹑手蹑脚扒开荆棘往外走。浓密的灌木时不时刮擦中衣,发出声响,她必须走得很慢。

    走出一段距离,身后的灌木和雾气已经遮住了泥鳅精的身子。

    季殊加快速度,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地上,丛生的荆棘勾扯衣服,划出一道道细小的口子。单薄的中衣很快被灌木上的水汽打湿,紧贴在身上。

    地面上长了一层厚厚的野草,地毯似的,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