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欢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离她脆弱脖颈极近的那只手会毫不犹豫地捏死她。

    似是感觉到她的紧张,严诀指尖顺着她僵直的脊骨往下:“卿欢,你仔细想想,我可曾伤害过你?在我面前,你不必这样害怕。你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

    他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怕她,也知道她很难克服。

    所以并未强求,而是带着她相信他。

    卿欢对严诀的恐惧的确就是打心眼里,也没什么具体原因的,她只当是自己胆小,天然怂,所以才会这样。

    听到严诀这样说,她也认真想了想,勉强认同他的话。

    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严诀:“你放开我,我想站起来跟你说话。”

    她的话音微微颤抖,但相比从前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已经很好很好了。

    严诀没说什么,收回手,不再限制她的自由。

    但卿欢没站起来,她腿软了,严诀看出来,伸手把她扶起来,卿欢耳尖都红爆了,紧张他会笑话她。

    还好,他没有。

    卿欢扶着旁边的枯树站住了,等腿软的劲儿过去了,才开口:“你一开始就知道是我,一直都在装晏淮骗我,是么?”

    “起先我并未想起前世的事情,魔息也没有恢复,易容装残疾都是这个世界的需要。”严诀不急不缓地回答,“在拍桃花源的时候,我被你打了一拳,当晚想起了从前。”

    听严诀提起那一拳,卿欢有点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严诀听话回答问题的样子,让她不安的心情又稳定了一些。

    真实的情绪也暴露出来更多,带着点气鼓鼓的意思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不在那时候告诉我,今天还……还这样欺负我。”

    卿欢说到欺负我这三个字的时候,满满都是委屈,她的声音软糯,如此一来,就算是生气,也是奶凶奶凶的。

    严诀弯起唇,老老实实地认错:“这确实是我不好。”看到卿欢为他认错而感到满意,又继续,“不过,你也可以欺负回来,我任凭你的处置。”

    卿欢实在没好意思展开说,严诀亲她,诱导她说喜欢他,还说了好几遍的事情,都概括在欺负二字里。

    没想到,这魔王如此厚颜无耻,竟然叫她再欺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