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盯着杜启,忽然笑了起来,道:“二郎,你小子鬼机灵鬼机灵的。你说说,朕为什么打算把他继续留在朔州。”

    杜启装模作样的思考一番,忽然道:“难道陛下是为了安抚高满政?如果是这样,大可不必。臣在朔州马邑时,曾和高满政说过,朝廷会给予他优渥待遇。但是,未必会让他继续留在朔州,这一点,他有心理准备的。”

    “哈哈哈……”

    李渊闻言,却是笑了起来。

    杜启道:“陛下何故发笑呢?”

    李渊一副颇为得意的样子,沉声道:“二郎,你小子天资聪颖,可终究年纪小,权术之道,还是了解不够。”

    杜启道:“请陛下赐教。”

    肖离站在一旁,却是意味深长看了杜启一眼,倒是没有插话。

    李渊身子略微后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便正色道:“高满政其人,早些年是刘武周的人,后来随刘武周依附突厥。”

    “在突厥人的眼中,刘武周、高满政之流,就是如走狗一般,得不到突厥的认可。他们在突厥,没有半点尊严。”

    “试想一下,你认为是走狗的人,最终,却是反咬你一口,而且这一口咬下来,不仅是咬断了腿,还差一点就咬断了脖子。”

    李渊笑吟吟说道:“你的内心,会原谅这样的人吗?”

    “不会!”

    杜启摇头回答。

    李渊继续道:“刘武周死去时,对高满政来说,便是兔死狐悲,对突厥的忌惮更甚。再者,高满政此番反咬颉利一口,使得颉利损兵折将,兵力损失太大。”

    “这样的一个情况下,颉利不可能再接受高满政。所以高满政留在朔州,一方面可以吸引颉利的怒火,另一方面高满政基于目前的情况,不可能再和颉利搅和在一起。”

    “故而,把高满政留在朔州,反倒是最合适的。”

    李渊很是自得,说道:“恰恰是高满政在朔州,为防范突厥的进攻,为防止颉利复仇,他定然全力以赴,不让突厥南下。”

    杜启赞叹道:“不愧是陛下,姜还是老的辣,臣思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