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她怕疼,乔温靖下手轻柔,又念及她还得以针灸疏通血脉,轻叹道:“六安,我真得想个别的法子了。”

    蔺徽言后知后觉,等乔温靖松了手退开了,才道:“想什么法子?”

    “想法子让你别这么疼。”乔温靖拍了拍她的腿,道:“起来走一走,莫要僵了身子。”

    蔺徽言依言坐起,略带忐忑,道:“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乔温靖道:“过一会儿,我煮些茶水,把医案补全。你不是也要琢磨机关么?不若也在这里好了。”

    蔺徽言眸子一亮,道:“可以么?”

    “有什么不行的。”乔温靖随手抚过她脑后,道:“路上你还怕乌金匣放你那里不妥,既如此,便在此间慢慢想。”

    蔺徽言点了点头,道:“也不知程兄凑齐材料,还得多久。”她弯腰拉着靴筒,想起要用药炉的事,忙与乔温靖说了,又道:“只需稍加修改,过后很快能恢复原样。”

    “如此,你看着办。”乔温靖起身烧水,回首道:“你可喜欢陈皮?”

    蔺徽言道:“喜欢的。”

    乔温靖便不言语,只打开茶柜,自几个陶罐中各取了些许,放入提梁壶中,道:“过会儿水开,熬上一刻钟,便能喝了。”

    二人提着壶来到书房,乔温靖点了火坐上茶壶,另取了把圈椅,对角放下,道:“这段时日,晨起之后,索性你过来罢。”

    蔺徽言道:“我只怕对你过多搅扰……”

    乔温靖正弯腰收拾书案上的纸张,抬眼看着她,眼底是融融笑意,道:“怎么会?何况你在我身边,倒叫人安心。”

    蔺徽言红了脸,绷着唇角,帮她收拾好了,才道:“我也很喜欢和你一道。”

    书案分出两片来,中间立着笔架,砚台里注入清水,蔺徽言捉着右手衣角,缓缓磨着磨。

    乔温靖去卧房拿了方才所写的,道:“要写的挺多,多磨一些。”

    “好。”蔺徽言甜甜一笑,又道:“你每次都要把医案整出来么?”

    乔温靖道:“自是无一遗漏事无巨细,皆要记下来。只是其中古怪疑难的,多花费些笔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