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师兄!嘿嘿,爷爷,我真的能当大师兄么?”茶水被曾水笙牛饮而尽,他开心的像个孩子,“我当了大师兄,肯定得照拂师弟们啊,怎么能让师弟们照顾我呢?”

    “师命不可违,他们若不照顾,就是欺师灭祖……”

    “那我自然不能让师弟们犯下如此大错……”

    两爷孙就像已经找到甘做冤大头的傻子了似得,聊得那是叫个兴高采烈。

    更别说还得自己管自己吃住,不仅要给老头束脩,还得照顾老头那个一见尸体就晕的孙子!

    呸,仵作又不是什么香馍馍,他们没必要付出这么多。

    陈鸢看得出来,曾仵作是故意这么说的。

    目的就是吓退目的不纯、信念不坚定的投机分子。

    但他说的话,不一定就是假话。

    县衙招的仵作,是朝廷花钱培养的公职人员,快要引退的曾仵作于公于私都没办法用师徒感情来要求她替他做任何事。

    作为一个花甲老人,为不成器的孙儿考虑未来,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曾水笙在县衙当差,却胆小晕尸。

    现在曾驰还在县衙当值,县衙之人还会给他几分薄面没有开除曾水笙。

    待得曾驰引退,人走茶凉,如果曾水笙还不能支棱起来,他被扫地出门才是正常下场,毕竟他这情况,本身就不适合当衙役。

    就是不知曾仵作这一番话吓退了那群人,有没有吓跑刘晏淳……

    思绪不过一瞬,陈鸢再次望向祖孙二人之时,却见那俊美绝伦、唇红齿白的少年已拱手立于石桌前。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父养老,自是为人徒弟应尽的责任,师兄弟之间互相照拂、帮衬也是应当。”

    漂亮话谁都会说。

    陈鸢不知道刘晏淳此番直击老者心灵的话是否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