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只留桓王夫妇。

    王明珠晃了晃满是浆糊的脑袋,嘟囔了一句:“神神叨叨的。”

    桓王没伤的那只手伸过去,轻轻拂了拂她的头发,将她头上的稻草碎小心弄了下来,接着慢条斯理地讲:“有些东西,你不信,不代表它不存在。我从前也不信什么命的,自从......自从我多年前在高人提点下渡了个劫,才明白命中注定这个事,虽然玄乎,但也有一定道理。”

    王明珠从前最不喜欢听人说教,她府上八个哥哥加一个老爹,小时候把她烦得找不着北。可这会儿听她家王爷讲她从不在意的“命数”,突然也觉得有些道理,竟不烦被人唠叨说教了。

    她又听人讲了一阵子,冷不防打了个哈欠,被周敬端瞥见了。

    于是他提议,就地休息算了,其他的明日再议。

    厢房内虽然简陋,木床挤一挤还是够睡的,只是没有屏风与衣架,只能凑合着把衣服叠起来。

    周敬端表情奇怪地脱下本就不牢靠的衣裳,看着松松垮垮的腰带,再看看走得匆忙没穿袜子的脚,最后盯着王明珠看了半晌,悠悠地问:“王妃啊,你与华仪在府上都做了什么事呢?”

    王明珠分明没有做亏心事,却还红了脸,她稍稍地回想起之前的场景,老脸挂不住:“没什么,王爷的名节我保住了。”

    对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王明珠的脸更红了。

    “那,王妃是自己更衣,还是由夫君我代劳?”

    王明珠自力更生,本想说“不必麻烦了”,但看了一看自己被裹成萝卜的双手,沉默了。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再去看桓王的脸色,对方一派坦然模样,面无表情,瞧上去正经极了,倒像是她想多了一般。

    她叹了口气,道:“还是代劳吧,多谢夫君。”

    “你我之间,谈什么谢字。”话音未落,王明珠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圈进了桓王怀里,对方用一只手轻轻解开她的腰带,表情严肃,毫无逾矩,几下子就帮人脱好了一层。

    但她总觉得,这人的眼神不太对,好像是正在打开食盒,将要尝一道菜。

    王明珠轻轻咳了一声,避开桓王的目光,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两人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