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晟正在亲自盯着丫鬟摆放那道红焖丸子,忽然一抬头,看见了她奇奇怪怪的走路样子,不由得一愣:“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她这是怎么了?不都是拜他所赐吗?还好意思问!叶雨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自从洞房花烛,她就不停地在瞪他,莫非他的表现真有这么差?欧阳晟又开始怀疑自我了。

    叶雨潇挪到饭桌边坐下,脑子里开始想些杂七杂八的事。昨天晚上她是有落红的,可是他们早就已经伪造过喜帕了,那这一次,弄脏的床单该如何解释?嗐,她干吗要烦恼这些,这颍川侯府又没有长辈,就属她最大,谁还会拿这事儿来过问她不成?

    说起长辈,新婚第一天,该当去拜见白惜秋的。

    啊,对,拜见白惜秋!完蛋了,现在都已经中午了,应该一大清早就去的。都怪欧阳晟,把她折腾得太惨,而且他自己起床的时候还不喊她。都怪他,就怪他,叶雨潇撑着腮,歪着头,又瞪了他一眼。

    怎么又瞪他?就算他昨晚的表现不尽人意,但看在他是第一次的份上,不至于这么苛刻吧?能不能给人家留一点进步的空间了?欧阳晟委屈地想着,夹起一个红焖丸子,放到了她的碗里:“吃吧,吃饱了咱们再练练。”

    再……练练??练什么?练什么练?练他个头啊!叶雨潇又开始瞪他了:“今天我们应该去给咱娘请安的,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起来?”

    原来是为这事儿?欧阳晟有点想笑:“你什么时候晨昏定省过了?”

    “今天不一样。”叶雨潇道,“今天是咱们成亲的第一天,得去给咱娘送我绣的活计,这是规矩,也是礼仪。我的几个绣娘为了这个,赶工好几天呢。”

    送她绣的活计,却是绣娘赶的工?她说起这话时,怎么一点儿也不脸红呢?欧阳晟乐不可支。

    “你别光笑,快想想怎么找补。”叶雨潇推他道。

    “不用找补,老太太早就命人来传过话了,叫我们不用过去。还有,以后你仍称呼她为老太太,不要管她叫娘。”欧阳晟道。

    “为什么?”叶雨潇不解。

    “可能因为她觉得,她从未嫁过我父亲,自始至终都不是欧阳家的人吧。”欧阳晟轻叹一声。

    叶雨潇忙道:“这些都是虚的,没什么要紧,只要我们孝顺她,称呼什么都一样。”

    说得是。欧阳晟揉了揉她的头发,端过一盅汤,放到了她面前:“这是小纂特意给你炖的,听说她为了炖这个,昨天半夜就去厨房了。”

    小纂下厨?这可真是稀罕事儿。叶雨潇掀开盖子,闻了一闻,问道:“这是什么汤?”

    欧阳晟看向了小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