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恩翰还是不理解:“大人,我知道您与宁惠夫人有过节,但也不值得您如此大费周章吧?”

    “你懂什么!”丁孟泽斥道,“我们太医院的太医,说起来是有品阶的朝廷命官,但实际上不就是给皇上看顾后宫的大夫?叶雨潇是个女人,她给后宫的娘娘们看病,可比咱们有优势。我们若不趁早把她掐死,就等着被她取代位置吧!”

    有这么严重?宫里现在就有医女,也没见谁取代他们。田恩翰不太相信。

    “郭芙到底为什么给薛静妤卖命?赶紧说。”丁孟泽不耐烦地催促。

    田恩翰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了起来。

    丁孟泽听完,哈哈大笑:“居然还有人证?妙哉!我有了这把柄在手,别说薛静妤,就连她的哥哥薛甫,都得听我调遣!”

    田恩翰对薛静妤和叶雨潇很不以为然,但一听说可以要挟到薛甫,也来了劲头:“薛大人在皇上面前,是说得上话的,而且他的恩师,就是礼部尚书大人,若能搭上这条线,咱还怕董毅和杜安?”

    田恩翰指的是太医院左右两位院判,对太医院院使一职虎视眈眈的事。当然其中也夹杂着不少私心,他一直想斗倒其中一位,好取而代之。

    丁孟泽何尝不知道董毅和杜安的野心,内有左右院判,外有叶雨潇,他可真可谓是内忧外患,令人烦忧。

    但现在不同了,他有薛静妤的把柄了!丁孟泽又是得意又是兴奋,连连催促田恩翰:“赶紧给我换药,我要去找薛静妤。”

    “这就换,这就换——”田恩翰拆开纱布,却是倒吸一口气,连舌头都打结了,“大人,您这,您这——”

    这什么这!丁孟泽许久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伤口,此时一转头,也愣住了。

    原先掌心处的窟窿,已经腐烂流脓,弥漫到了整个手掌,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的肉了。

    田恩翰觉得丁孟泽也太大意了,赶紧给他诊脉,又去探他的额头。

    “大人,您在发热!”田恩翰急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发热,已经服用过退热的汤剂了,只是收效甚微而已。丁孟泽脸色一沉:“大呼小叫做什么,赶紧把药给我换了。”

    这换药还有用?田恩翰急劝:“大人,您这手得赶紧治,再这样下去,整个手掌都保不住!”

    丁孟泽闻言,脸色更沉了:“你觉得我可以找谁去看?”

    “左院判,右院判?”田恩翰道。虽然职场有争斗,但院使受伤,左右院判责无旁贷,理应为他医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