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薛静妤说话的声音此起彼伏,压都压不下去。

    春晓气得发抖。薛静妤这个贱人,明明揭短的人是她,她却偷换概念,算到叶雨潇的头上!

    她很想指着薛静妤的鼻子大骂,却又怕再次给叶雨潇惹来麻烦,憋得泪水涟涟:“夫人,是奴婢不好,让您受委屈了。”

    “你哪儿不好了?别自己黑自己。”叶雨潇拍拍她的肩,手朝彩霞一伸,“马鞭拿来。”

    欧阳晟侧身低语:“我来处理。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

    “让开!”叶雨潇一声吼。

    欧阳晟摸了摸鼻子,当真让开了路。

    陪同前来的都督佥事看得目瞪口呆:“大人,这……”

    欧阳晟袖着手,亲切地同他说话:“我乃左军都督,你是朝廷三品都督佥事,却要靠宁惠夫人维持秩序,这事儿传到皇上那里,该不会责怪你我无能吧?”

    什么维持秩序,是他想给宁惠夫人撑场,让她出了这口恶气吧?待会儿局面不可收拾的时候,是不是还要帮她兜着?都督佥事看欧阳晟的眼神都变了。

    但官场混迹久了,都督佥事早练就了一身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当即笑着道:“大人多虑了,宁惠夫人既有心为我们分忧,我们又怎能不领情?”

    “说得是。”欧阳晟笑得亲切无比,“还是你有见识。”

    都督佥事打着哈哈,愣是在他这笑容里,暗暗地翻了个白眼,又打了个哆嗦。

    就在他们亲切交谈的时间里,叶雨潇已经接过马鞭,一步步走到了薛静妤身前,至于那些此起彼伏力挺薛静妤的声音,她理都没理。

    叶雨潇恶名在外,薛静妤见她这副架势,莫名有些腿软,眼角被帕子拭出来的红迹倒是更明显了些。

    秋月见状不妙,拦在了薛静妤面前:“宁惠夫人,我们小姐已经够委屈了,您当真要继续欺辱她?”

    好一个“继续”,颠倒了黑白,刚才到底是谁欺辱谁,又到底是谁受了委屈?叶雨潇心中冷笑,却不接她的话茬:“今天,我不选择以理服人,不是因为我没本事,而是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

    秋月正琢磨她这句话是在对谁说,马鞭已挟裹着厉风,呼啸而来。

    秋月下意识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但马鞭的角度却十分刁钻,竟斜檫着她的脸掠过,重重地抽在了薛静妤侧面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