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器械室里,顾清颜正兴致勃勃地跟丫鬟学做棉棒,但她没做一会儿就厌倦了:“这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习武场骑马耍枪。”

    这跟有没有意思可没关系。叶雨潇检查了一下棉棒的质量和进度,道:“别小看棉棒,给人治病的时候用得着。”

    “给人治病的时候?表姐,你是千金大小姐,能有多少机会给人治病?”顾清颜很是不解。

    叶雨潇拿了个轻便的医箱,朝里装棉棒、酒精、剪子等物,道:“我希望有很多机会。”治病救人,悬壶济世,想想都让她热血沸腾。

    顾清颜想了一会儿,惊讶道:“表姐,莫非你想当郎中?”

    郎中?对。也不对。她的志向,不仅限于此。她心中有一张深远而辽阔的宏图,正等待着她去徐徐展开。叶雨潇冲顾清颜笑了一笑,反问她道:“你觉得当郎中怎么样?”

    “你若只是待在家里,有亲朋好友相请时,卖个人情走一趟,倒也没什么。”顾清颜道,“但如果是当坐堂医,还是算了吧,即便长辈们同意,闲言碎语也会淹死你。”

    叶雨潇知道古代闲言碎语的厉害,盲从的民众甚至会付诸行动,打砸劫掠,毁坏力极强。不过她可是京城女霸王,如果怕了这些,岂不是丢了本尊的脸?

    叶雨潇笑了笑,叫了个丫鬟背医箱,拉起顾清颜下了楼:“你陪我去一趟鲁王府吧,我要给鲁王拆线。”

    “鲁王?”女人天生八卦,哪怕是爱舞刀弄枪的顾清颜也不例外,“表姐,鲁王的腿真的瘸了吗?他来参加寿宴的时候,还拄着拐呢。”

    瘸个鬼,他装出来的。叶雨潇耸耸肩:“谁知道呢。”

    鲁王的腿就是她治的,她不知道谁知道?顾清颜诧异着,随她下了楼,去了鲁王府。

    此时天色已晚,夜幕初降,晚霞染红了大半片天空,像是一团团燃烧殆尽的野火。

    章诚轩身着一袭茜色锦袍,落寞地坐在屋顶上,几乎和漫天的晚霞融为了一体。

    叶雨潇抬头看了看,对小厮道:“我今儿有事,才来迟了。你去叫鲁王下来吧。”

    小厮却露出一个苦笑:“叶大小姐,我们王爷心情不好,才上屋顶喝酒的,小人叫不下来啊。”

    喝酒?叶雨潇定睛再看,果见章诚轩手里拎着一坛酒,旁边还摆着两坛。

    线都没拆就喝酒?叶雨潇最恨不爱惜自己的人,三两步走到屋檐下,催起小厮:“快搬梯子,我上去把他一脚踹下来!”

    她也要上屋顶,还要脚踹鲁王?!小厮瞪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