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晟道:“这就去,方才你们家人团聚,我怎好去抢风头。”

    叶雨潇将他上下一打量:“你换过衣裳了?”

    “沐浴过了。”欧阳晟道,“你是不是要沐浴更衣?我趁着这时间去拜会长辈,等你收拾妥当,咱们再一起入宫。”

    “行。”叶雨潇当下没有多想,随口应了。等欧阳晟走后,她才生出疑惑来:“他在琼楼沐浴更衣的?”

    “是。”小纂许久没见到叶雨潇了,很是激动。

    无名无分的,他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在琼楼沐浴!叶雨潇揉了揉太阳穴,又问:“那他身上的衣裳哪儿来的?”她记得很清楚,欧阳晟来平南王府时,没带仆从,也没带包袱。

    “以前留在琼楼的,今儿侯爷说要沐浴更衣,奴婢便帮他找出来了。”小纂答道。

    “以前留在琼楼的?”叶雨潇一面朝里走,一面问道。

    “对,以前留在琼楼的。”小纂看出叶雨潇的疑惑,忍不住地笑,“夫人,您别忘了,您跟侯爷成过两次亲,侯爷留在琼楼的衣裳多着呢。”

    哦……好吧。即便在现代,像他们这样结了离,离了结,结了又离的人,应该也不多吧。叶雨潇摸摸鼻子,进澡房沐浴去了。

    一时他们各自收拾妥当,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去往宫中。

    宫门前,庑房依旧,仰头可见宫内屋顶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金灿灿地亮。

    董毅、薛芳苓和薛静妤陆续赶来,一行人结伴进了宫。

    薛芳苓家在吉州,京中落脚处只有薛静妤家,叶雨潇担心她受了欺负,临上软轿前,悄悄问她:“你堂姐可有告你黑状?她和她母亲为难你了么?”

    “夫人放心,我不怕她。”薛芳苓轻声一笑,“我与她是族亲,她若是欺负我,传回老家,连她母亲和哥哥都会被人骂。”

    叶雨潇听她如此说,这才放了心,登轿朝御书房去。

    御书房内,皇上已等候多时。众人上前行礼,皇上心情颇佳,给他们都赐了座。

    闲话一时,顾衡俯身请罪:“臣早该回京,路上耽误这许久,恳请皇上降罪。”

    “你是为瘟疫所阻,何罪之有?”皇上道,“早知你的冤屈这么早洗清,就该让你原路返回,不必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