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潇的病,一顺百顺,脉象一天比一天稳,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前胸后背的“羊毛”,也渐渐消失不见了。

    在她养病期间,薛静妤安安分分,什么幺蛾子都没闹。据说,是因为董毅格外“关照”她,隔三差五就去敲打一番。

    此外,凉城县最后的十九名重症患者尽数康复,无一例死亡。

    这日,烈日如炽,流金铄石,内城却有凉风阵阵,直入屋舍,抚平燥热,吹得人气爽神清。

    病床边,董毅聚精会神地给叶雨潇诊着脉,欧阳晟陪坐在侧;另有一众人聚在外间,聚精会神地竖着耳朵,留意着里面的动静。

    董毅诊完脉,笑容满面地抬头:“恭喜宁惠夫人,贺喜宁惠夫人,这次是真的康复如初了。”

    一声既出,外间众人纷涌而入,将病床团团围住了。

    “阿弥陀佛,总算是痊愈了。”顾衡这个叱咤阵前的大将军,竟学人念起了佛号。

    顾清颜挤到叶雨潇跟前,笑道:“表姐,你竟成凉桐县最后一名康复的疫民了!”

    “可算是痊愈了,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夫人要是再不康复,颍川侯的头发都要熬白了。”

    “夫人这次能顺利痊愈,大家都有功,但终究还是菩萨显灵,咱们得去还愿。”

    “夫人要是再不好,我都要愁成心悸病了。”

    “痊愈了就行,痊愈了就行,咱们这辈子大概都忘不了凉桐县了。”

    ……

    众人满面堆笑,轻松愉悦,七嘴八舌地说着。

    欧阳晟含笑注视叶雨潇,待得大家兴奋了一会儿,忽然握住她的手,转向众人道:“这次多亏大家,宁惠夫人方能死里逃生。所谓大恩不言谢,旁的话,本侯不多讲,以后诸位若是遇到难处,尽管去找本侯,本侯一定竭尽全力。”

    这显见得是以叶雨潇的xx人自居了,这段日子,他们有“冥婚”在前,共患难在后,众人对他们的关系早已心领神会,无人探究,只余祝福了。

    欧阳晟说完,又道:“等我们回京,各自繁忙,难再聚首。不如趁着人尚未散,寻个时间聚一聚,把酒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