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话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谢青寄最熟悉谢然现在的表情,每次做爱快要高潮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样子,眉头皱着,又爽又痛,还喜欢伸手抓着些什么。

    他现在抓着谢青寄的胳膊,可这不是在私密的卧室,而是在人来人往的超市。兄弟俩推着个购物车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周围人少时,头顶促销广播间隔时,谢青寄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嗡嗡声,他局促不自在地往周围看了一眼,被谢然撩拨得有点硬了。

    “试试其他档位。”

    谢然缓过来,开始继续折腾,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又在低头研究遥控器,不知道胡乱按到什么模式,登时闷哼一声,向前一扑扑到谢青寄怀里去,继而整个人都在对方怀里发抖。周围路过的买菜大妈朝二人投去奇怪的一瞥,可谢青寄压根就不在乎,只把谢然往身侧搂了搂,不想被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谢青寄的喉咙又紧又干,耳边尽是谢然急促的喘息,他抓着谢然的胳膊帮他站稳,手背上青筋绷着,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和谢然略带湿意的目光对上。

    只这一眼,谢青寄紧绷着的理智就彻底断弦,二话不说劈手夺过遥控器按停。谢然还来不及站直,就被面色铁青地谢青寄抓着往停车的地方走,他低头看了眼,心想还好今天他弟穿得是条宽松的运动裤,要是穿着平时上班穿的西装,这会儿估计已经被人民群众喊着抓流氓了。

    当天晚上,谢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床边散落着小跳蛋,假阴茎,三条绳的裤衩拧成一股。

    谢青寄这人床上床下两幅做派,不上床的时候嘴上说得好听,说入体的东西不安全,不跟谢然玩这个。结果谢然一浪起来他也有点上头,到最后谢然嗓子喊得都哑了,叫谢青寄收敛点,悠着点,他哥又不是充气的要懂得循环多次使用!结果谢青寄理都不理,干他的动作都不带停一下,抓过脱下来的内裤随手塞到谢然嘴里,意思是闭嘴别说话了。

    枕边手机响起,是张真真发来的微信。

    谢然手上带着手铐,艰难地用指头划开屏幕,看见张真真问他乔迁之喜喜不喜。

    谢然气得想骂人,按着语音准备发动攻击,然而这时妇女之友谢青寄走进来,谢然立刻改口,装模作样地说谢谢张真真送来的礼物,他下次一定还个更大的。

    谢青寄看见谢然光着个屁股趴在床上,满身都是做爱时自己亲手留下的痕迹,他们做爱时没有戴套,谢然被射了一肚子精液,此刻正顺着他股缝往床单上流,谢青寄脚步一顿,又转身把跟进来的赵高抱了出去,关在门外。

    谢然一条语音还没发完,手机就被谢青寄抽走,他一脸懵,然而谢青寄的眼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情欲,一本正经地低头吻住了他。

    ……

    到了年底,正是各大公司开年会的时候,谢然的一元复始有限公司也不例外,这两年谢青寄的工作逐渐忙起来,没怎么参加过,他们当律师的哪有休假的时候啊。

    可今年他却来了,且作为家属的身份盛装出席。

    谢然感觉纳闷。

    “你不是这两天要赶活?太忙就在家休息吧,我早去早回,保证不喝酒。”

    谢青寄对着镜子整理衣领,用一个言简意赅的“不”字谢绝谢然的提议。谢然嘴角一抽,想提醒谢青寄大家都是熟人,不用穿那么正式,怎么还把见客户的一整个行头穿出来了。谢青寄认真打领带,从抽屉里拿出块理查德米勒戴在手腕上,这表是谢青寄第一次上庭后谢然送的,还是个纪念款,说是为了庆祝他律师生涯的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