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稍纵即逝的时间。

    第二天下午,齐然正和江盛聊天的时候,管家告诉他贺家有人来访。

    是贺北的父亲,贺氏集团董事长,贺家家主贺远章。

    齐然捻了捻指腹,心里却没有半分意外,他应了一声,在房间里又待了几分钟,才放下手机往楼下去。

    一楼客厅。

    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一身剪裁得当熨帖的浅灰色西装,脊背挺直,气质儒雅,此时微微垂眸,看着眼前的茶盏。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贺远章站起身,扣上了西装外套的纽扣,“骄骄。”

    除家人以外,贺远章是唯一一个能这样叫他的人。

    齐然沉默一瞬,应了声,“……贺叔叔。”

    贺远章向前走了几步,声音温润,带着点关切的担忧,“贺北犯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受了委屈,还遭了这么大的罪,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虽然我在出差,可你也有我的电话啊,”他叹了口气,的口吻是一种十分亲近的责怪,“现在身体都好了吗?”

    齐然点了点头。

    贺远章看出他的抵触,没再靠近,而是站在楼梯下,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着他,“骄骄,我们说好的,贺家就是你第二个家,我也是你的亲人,你现在,是要反悔了吗?”

    齐然看了看他,没接话。

    他似乎是犹豫了一会,才迟疑地说“可是贺叔叔,贺北才是你的儿子。”

    贺远章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

    他骨相极好,虽然眼角有几道岁月留下的纹路,却只是平添了几分韵味。

    他淡淡地笑,“原来骄骄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