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楚衣如获大赦般地嗤地笑了,也不走开,只是又有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四下漏风的竹楼里,只有梨棠大口大口的吞咽声,吃到后面,有些饱了,就开始淘气,砸吧砸吧地弄出点响声,时不时地还咬咬玩。

    萧怜只好忍着,忍着,忍着,身后这一只为什么就不能识相点,回避地远一点

    真的,快要,尴尬,死了

    直到梨棠又重新爬到萧怜肩头,对萧怜来说,史上最长的一次喂奶仪式终于结束了。

    梨棠笑嘻嘻地歪着小脑袋,对胜楚衣奶声奶气道:“棠棠吃香香乐”

    萧怜的头已经深深的埋起来了,身子缩成一只龙虾,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胜楚衣过去,伸手将梨棠从她肩头抱起,“走吧,爹爹带你去睡觉。”说着顺路用手揉了揉那只已经没脸见人的头,满脸笑开了花,下楼去了。

    萧怜坐在楼上的废墟里,想死的心都有了,磨蹭了半天,终于重新用白绸把自己裹起来,又穿好衣裳,可是一想到下楼就要碰上那妖怪,就觉得大概还是跳楼自尽比较省事。

    过了许久,楼下梨棠咯咯咯的笑声渐渐没了,该是跟着胜楚衣一起睡了,萧怜这才踮着脚尖,一步一步悄悄地下楼。

    刚要迈下最后一级台阶,一抹黑影悄无声息闪现在她面前,拦了她的去路。

    胜楚衣眼帘轻抬,意味不明地笑,“怜怜”。

    他眼光将她从刚刚重新穿好的衣裳打量了一个来回又一个来回,看得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没穿好。

    萧怜此时站在台阶上,就比胜楚衣稍稍高出一点点,于是向后退上一级,戒备道:“你看什么”

    胜楚衣也跟着上了一级台阶,微微仰着头,看着她笑,“早就说过,怜怜身上的秘密真不少,果然如此。”他声线沉静温柔,又如魔魅般妖异,全没了刚刚哄梨棠时的端然。

    萧怜又向后登上一级,“棠棠呢”

    胜楚衣也登上一级,“她累了,睡得很沉,小猪儿一样。”

    萧怜再退,“那你怎么不睡”

    胜楚衣再逼近,一字一句道:“还剩一只没哄睡,本座怎么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