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馨的早晨过的很快,徐佳男满足的品尝着陆言主厨的早餐,然后意犹未尽的说:“嗯,味道是真的不错,给你99分吧,那一分扣下是怕你骄傲。”徐佳男觉得,即便不扣分,他也一样会骄傲吧……陆言这个人,第一次给她的印象就是那样的傲慢自负。也许因为那会儿看他不顺眼,连那种骄傲都带着贬义。现在不同了……现在徐佳男觉得,这个男人有着足够令他自己骄傲的资本。

    早餐吃过,收拾好餐具,那一刻,徐佳男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婚后生活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吧?从未对婚姻感到好奇的她,忍不住在脑海里一遍遍想象着“未来”,那个有他的未来。

    准备上班的时候,陆言对徐佳男说:“今天,我送你上班吧。就当作……你昨晚收留醉鬼的补偿。”

    徐佳男笑着一仰下巴,得意的答道:“好啊!不过这补偿可远远不够呢,后期再追加赔偿,我再考虑考虑吧!”

    “好的,没问题。”陆言绅士的颔首,如同面对着他的女王。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下了楼,然后上了车,由陆言送徐佳男上班。

    他们谁都没有看到,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停着一辆熟悉的汽车,车里一双阴狠的目光正在目送他们离开。

    林维州本来是想找个机会,再单独和徐佳男缓和一下关系,就当作是“最后一次”……虽然他自己也记不清这是他给自己的第几次最后一次机会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和徐佳男竟然是和陆言一起出来的!而且从他们亲密的举止来看,陆言很有可能也住在这里了,他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林维州无法容忍的地步……这已经无关乎他是否喜欢徐佳男的问题了。而是一种偏执的极端,令林维州无法容忍徐佳男是被自己“亲手”送出去的。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和徐佳男的关系,因为他深深的了解,徐佳男可不是于乐儿,她绝对不是一个随便就可以搞上床的女人。可现在看来……林维州在车里冷冷的笑了一声:“呵,不过如此。”

    他固执的认为,徐佳男一定和陆言有了亲密的关系。着让他对陆言的恨意愈发极端。

    他用力攥紧了拳,看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特意为徐佳男准备好的病例,眸色阴沉。本来是想从工作上好好帮助提携徐佳男,以此来换取她的好感。但是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他要的,是陆言一败涂地。到那个时候,他不相信徐佳男还会这样死心塌地。他林维州亲手送出去的人,也能亲手夺回来。

    而这一切,徐佳男完全不知道。她在办公室准备工作资料的时候,林维州进来了。这一次,他倒不像往常那样,总带着几分暧昧的卑微。这一次,他礼貌且疏远,倒是很像一个上级的样子了。

    他递给徐佳男一份病例说:“这里有一个刑事案件的精神鉴定,你去做一下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伤人太严重。你按照这病例分析过程,回头让于乐儿带你去见一下病人,你做一次鉴定就可以了。这年轻人也挺可怜的,你的鉴定结果,决定了他的后半生。”

    徐佳男大概翻了一下病例,好像并不是很复杂。她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我今天就去做这件事。”

    “嗯,好,那你辛苦了。”林维州依旧儒雅有礼,微笑着离开了。

    徐佳男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虽然和于乐儿打交道让她多少有些反感,但是在工作上,她还是能完全做到公私分明的。

    不过令她略感意外的是,今天的于乐儿,和往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完全不同。她不但没有处处针对徐佳男,或者给她找麻烦,反而还极其仔细的帮她分析案例,给她介绍要做鉴定的患者。那态度看起来,就好像她们是关系要好的同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嫌隙和误会。

    徐佳男虽然不理解这种变化的由来,但她也懒得多想。毫无意义的分析,纯属浪费时间。有那个功夫,倒不如一起把眼前这个精神鉴定尽快完成。

    其实这个鉴定还是有压力的。虽然说大多数精神疾病患者具有对影响其生活的重要事务能做出合理的选择和决定能力,但是在心理疾病或精神疾病特别严重的患者身上,这一点就不太能够肯定了。或者在心理疾病发展的某一阶段,疾病症状可能使患者行使法律权利和承担法定义务的行为和资格能力受损。比如之前徐佳男遇到的那些患者,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出现过幻觉,妄想,这些过于真实的幻觉,会直接支配暴力甚至凶杀行为。就好像之前那个产后抑郁症极度严重的患者,如果不是她早一步来到了这里,遇到了徐佳男。以她对周围人身份的妄想和情节妄想,杀夫弑女只是迟早的事。像这样的患者,他们并不能理智的判断该行为的性质和后果,为了保障患者和公众利益,就要严格判断他们的刑事责任能力,民事行为能力,受审能力,服刑能力,作证能力等等。

    这本来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可今天徐佳男却觉得自己还算比较幸运。因为林维州给的那份资料信息十分完善,包括病人的各种情况都在里面有了详细的记载。同时,于乐儿的介绍也是面面俱到,让徐佳男在最大程度上快速了解了患者的基本情况。当然,最最庆幸的是,这位患者并没有“疯”到严重精神病的程度。否则,来不及给他做鉴定,他就要被强制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