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霄阳挠头:“听说他是个修炼狂,成天用灵丹妙药把自己泡着,日子比人间的皇帝还奢侈潇洒。至于我师父……谢姑娘应该也看出来了,我跟他这么些年,好像还真没见他认真练过。”

    他顿了顿,又认真补充:“不过师父天赋过人,倘若好好修炼,必然不会落于下风。他只是太——太随性罢了。”

    自从付潮生失踪,周慎便一蹶不振,把全身精力投入到武馆经营,成了个爱钻钱眼的商人。

    这样的言论,谢镜辞曾在街边无意间听过。

    “话说回来,”付南星眯着眼将她扫视一通,“听说有人在江屠巡街的时候,把金枭的脑袋摁在池塘踩来踩去,那人不会就是你吧?”

    莫霄阳又用小狗狗一样灼灼有神的目光看着她,眼见谢镜辞点头,瞬间两眼发亮,扭头对付南星道:“你看,我就说一定是她吧!”

    他说话像在咕呖呱啦放鞭炮,末了兀地转头,很是兴奋地继续说:“谢姑娘好样的!金枭那小子和他爹一样,明明修为低微,仗着家里有钱有势,胡作非为了不知道多少年。我每次想把他暴打一顿,都被师父给拦下。不愧是你,太解气了!”

    以金家在芜城里的势力,倘若这小子当真揍了他家的宝贝公子,就算有周慎保,莫霄阳也铁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虽然怀着一颗善心,只可惜年纪轻轻,过于莽撞。

    “金家尽是狗仗人势。”

    付南星也看不惯这家做派,闻言冷哼:“我这次回芜城,头一个目标就定在他们家。好家伙,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满屋子全是金银珠宝——后来被抓了,打得也是真疼,心狠手辣啊。”

    “两位应该能看出来,鬼域中仗势欺人、霸凌弱小的情况并不少。”

    莫霄阳担心他们听不懂,特意解释:“小星星自幼离开芜城,在外独自打拼多年,是远近闻名劫富济贫的侠盗。近日鬼门将开,他才特意回到家乡。”

    以这位朋友的作风来看,似乎无论如何都与“侠”这个字沾不上边啊。

    谢镜辞神色古怪地盯着他瞧,恍然大悟:“所以那天晚上,你是刚偷完金府回来?难怪装了满满一麻袋的魔晶和宝贝。”

    付南星开始炸毛:“看、看什么看!我办事一向特别靠谱好不好!要不是那晚撞上你,也不会那么倒霉!”

    谢镜辞睁大眼睛:“明明是你在雪地里穿夜行衣,麻袋还破了!”

    “换衣服不要钱啊!还有那袋子,我之前明明拿针线缝补过!”

    饶是谢镜辞也被猛地一噎,望向他的目光逐渐变成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