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东西,从没有任何人能说的清楚。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是这么些年来,绝无仅有的,让曹安堂终于再次感觉那一个小院子、两个小破屋组成的地方,真正像个家。

    男人谁不想有个家。

    谁回家了,不想看见家里有个温柔贤惠的她。

    曹安堂也想,甚至活了这二十多年,从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还想。

    付粟锦对他是什么感情,他很清楚。

    他对付粟锦是什么样的情意,他心里更明白。

    可他不敢说出口。

    不是不好意思,革命同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就是喜欢,大胆的去追求。而且曹安堂和付粟锦都不是矜持的人,他们也不喜欢矜持的人。

    之所以会有现在这种,曹安堂仓皇离开的场面,全在于他心里有两个坎。

    一个都过去五年了始终跨不过去的坎。

    一个都过去三年了,本以为能轻松跨越却总是在午夜梦回时不停徘徊的坎。

    既然他还愿意等,那就不能去辜负其他人。

    村头的大树下,落叶铺满了地面。

    曹安堂低着头走到这里,伸手触摸着裂纹密布的树干,抬头看向远方。

    树干另一侧,苟大友倚着树干偷偷摸摸瞄了一眼这边,不屑地冷哼一声:“想走的留也留不住,想留的赶都赶不走,老想着以前咋样咋样,那以后就不过了是咋的。干大事得有心胸,谈家事得没心结。有些人家事都谈不成,更别提干大事了。”

    断断续续的话语传过来。

    曹安堂愣了一下,忍不住皱皱眉头看过去。

    “苟大友,你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