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页上所写宋云修与孙月槐之女孙芹定亲,尚未发生。

    魏堇歆看着那灼灼定亲二字,忽觉十分刺眼。

    她至今都未能选出个如意的后君,宋云修竟敢先他一步定亲?真是可笑!那三年前她在寻梓长街上亲自为宋云修立的那块贞节牌坊岂不是白立了?!

    魏堇歆目光带笑,笑意却冷,没有她的允许,宋云修休想和其他任何女人扯上关系,包括宋家,一辈子只能做个无实权的郎官,仰人鼻息。

    这是她们背叛她的下场,一辈子都该当如此!

    魏堇歆又看了一遍那一页的字迹,想起那日的朝堂上就是孙月槐本人不依不饶反对宋云修做官,难不成是早就看中了这个女婿,急着娶回家不成?

    孙月槐为人精明,不可能看不出她对宋家的厌恶,而孙芹又刚好是她的二女儿,这么说,十有八.九是孙芹自己开口要求娶宋云修了?

    魏堇歆冷笑一声,暗暗将书页上所写的时间铭记于心。

    沥阳一事,古莲已任钦差大臣前往,魏堇歆还遣了一支护卫队跟着与她同去,也好加快进程。

    因昨夜一夜失眠,早晨时魏堇歆头痛欲裂,便罢了早朝宣太医前来诊治。

    “陛下心中忧思过度,若是能放下......”太医叹了一声,道,“长此以往,必然有损凤体啊。”

    魏堇歆昏昏沉沉,她记得预言手记上所说便是她在位十三年后,便被暴民推翻,悬尸城门,若是她如此肆无忌惮下去,若是因头风早早去了,岂非无法见证那预言的真假?

    她问:“不知朕还要多久可活?”

    太医闻言万分惶恐,立即跪下回话道:“陛下福寿无疆,只要依臣之言仔细调理,必能与天同齐!”

    魏堇歆笑着摆了摆手,让太医开完药下去,文莺在旁担忧地道:“陛下究竟在烦心什么?不如告诉臣,让臣去替陛下平事!”

    “朕的烦心?”魏堇歆顿了顿,仔仔细细在此事上思考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在烦心什么,只是积年累月觉得人间无趣,似乎已成习惯。

    魏堇歆想不出自己满头华发仍在帝位统率大齐的场景,她下意识觉得那预言手记中的结局是如此地适合她。

    十三载还剩十载,她都已然觉得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