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朱被吓了一大跳,手中一听燕京啤酒掉下来,骨碌碌滚到了凌霁的脚下。

    易拉罐撞到鞋子上发出一声钝钝的闷响,凌霁这才回过神来,不禁为自己刚刚的暴怒感到一丝赧然——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冲人大小声都是不对的,这有悖凌霁一直以来与人为善的处事准则。

    不过,他也实在说不出口那句“对不起”,罪魁祸首都没道歉呢,他凭什么道歉!

    为了掩饰尴尬,凌霁捡起脚边的易拉罐,一把拉开拉环,就往嘴里灌。

    艾朱只愣了愣,就高高兴兴地叫起来:“别自己喝呀,来,咱走一个!”然后强行拿自己的那瓶洋酒磕在了凌霁手中的易拉罐上:“g杯!”

    艾朱砸吧砸吧嘴,又打开了塑料袋,孜然、葱花、胡椒等各种香料的复合香味扑鼻而来。她直接盘腿一坐,把香喷喷的串儿往凌霁那边一推:“串儿配酒,冠军我有!”

    “……”

    一个小小的冲突居然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看来这姑娘,是真没心没肺。

    凌霁木然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串羊r0U,没有说话,心里想:“得,这也算是‘一起吃晚饭’了。”

    艾朱难得地,也保持了安静,默默地g完了她那一小瓶洋酒。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艾朱仰头,将最后一滴威士忌倒进了嘴里,突然开口来了两句。

    “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

    言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凌霁条件反S地接着唱了下去,居然也是梅派唱腔。

    艾朱眯起了眼睛:“嘿呦,梅派,哥们儿这是深藏不露呢。”

    凌霁瞥她一眼:“你也懂戏?”

    “嗐,我就瞎哼哼,以前住那地儿,隔壁就是戏园子,天天听勉强也算个半吊子了。”

    “你之前也住柏树胡同?”凌霁打量艾朱,“我咋没见过你?”

    “我小时候哪像现在这么让人过目不忘嘿,你就算见过了肯定也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