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明白吗?赏黄金万两。然后,厚葬了。”

    一直静默不言的水燕倾上前了一步,用一根手指托起了云裳细柔的下颚——她的眼里,除了对死亡的恐惧,还有对水燕倾冷漠的眼神的不寒而栗!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地去死!

    云裳噙住了眼泪,咬紧了下唇,头一侧甩过了水燕倾抵着自己下颚的手指,拖着跪得端端正正的双腿急促地挪向了即墨泽的脚边,“扑通——”一个响头磕了下去——“王爷!是奴婢的姐妹,并不是奴婢啊!”

    “哦?姐妹?倒是哪个姐妹……如此有胆色?”即墨泽微微眯了一下眼,慵懒地摆弄了一下前几日得来的紫血玛瑙扳指,倒也是好耐心地陪着云裳继续演着潸然泪下的姐妹情深的戏码。

    “就是她——”云裳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娇嫩欲滴的红唇竟被咬破出了血,看着煞是揪心。

    蓝衣眼看着云裳的手指指向了一旁的自己,眼里流露出了深深的厌恶、背叛,还有惊慌恐惧和不知所措。

    正当蓝衣欲也同样扑通一声跪下,哀求即墨泽放过自己的时候,她听到了——“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她看见了水燕倾的手带着疾风抡在了云裳娇嫩雪白的脸蛋上!瞬间飞起的五个血红的手指印!

    云裳带着泪愤怒憎恨而又不敢言语的眼神!

    “怎么?我堂堂一鹰领主将不能打我屋内的一个婢女了?”水燕倾将打得有些发麻的手迅速背在了身后,冷傲地盯着云裳的眼——不会做人是吗?没关系,我教你。

    即墨泽许是站得有些累了,竟随意地靠在了一旁的廊柱上研究起了这紫血玛瑙扳指的成色,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并没有看见。

    而一旁的鹰领护卫皆皱了皱眉——这女人,下手未免也太重了点。

    “不敢。”

    从云裳牙缝里挤出的两个字。带着血。

    卑躬屈膝地低头顾地。

    “不敢?为财冒名顶替你不敢!?为求生机推自己姐妹入火海你不敢?!当着我这个主子的面混淆视听你不敢!?看来只有一种解释——你当堂堂的王爷是个傻子!!”

    水燕倾接二连三的一声比一声掷地有声的苛问,如同蘸了辣椒水的火辣皮鞭一遍一遍地抽打着云裳的心脏!声声在理,鞭鞭见血!

    同时,这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叩问,也让身为当事人的蓝衣热烈盈眶!竟然主子会为了自己一个奴婢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