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直把文成送到了秦淮河边。

    此时正好华灯初上,蜿蜒的秦淮河两岸挂满了星星点点的红灯笼。

    红灯笼随着清风微微晃动,红红的烛影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有一种说不清的糜丽。

    文成能感觉到那些人还跟在他后边,他心想着,定要找艘最大的船舫。

    船舫越大,等下人就越多,也就越是热闹,趁着人多纷杂他才好装作醉酒,落水脱身。

    喜的是,他出生乡野,庄上大多人都会浮水,他小时候也学过一些。

    这秦淮河不宽,从河中心悄悄的游到对岸去不难。

    但他得假戏真作,让人误以为他不会水,落水后多挣扎几下,让人看清他是沉入了秦淮河里才好。

    文成左右瞧着,远远便见一座三层楼高的大船楼停在一侧,暗想道,“就是它了。”

    他信步游庭,边走边欣赏着秦淮夜景,最后才步履稳稳的踏入了那座船楼的甲板。

    等踏上船楼甲板,他才发觉这船似乎与别处的画舫不同,它相当的安静,不像是花船。

    “莫不是入错了地方。”

    文成正想缩脚回头,不料从船楼里出来两个梳着双丫髻的女使,看着他道,“公子从何处来?”

    文成答道,“我新来金陵城,闻得秦淮河上的盛名,特来消费。”

    女使闻言怔了怔,她们第一次遇到有人将寻花问柳说成消费二字如此别具一格的男子,都觉得新奇。

    “公子里面走,我家主子有请。”

    文成犹豫道,“我自上船来,未曾听得音律声,敢问两位姑娘这船今日是不是未打算迎客?”

    女使正想解释句什么,突闻得船上琴音骤起,很是悠扬。

    俩女使互相对视一眼,姿态变得强势道,“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