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会长不想这位年纪轻轻的后生居然是一位举人。

    这倒是稀奇!

    士农工商,天下读书人都傲气,最不喜欢跟他们经商的来往。

    肖会长收了轻慢神色,语气却不见缓和,坦直道,“你们读书人不是最怕沾染我们商人的铜臭气么?”

    “怎么?今日这位举人老爷来我这满屋子铜臭的地方不怕把你熏臭了?”

    文成只当会长说笑,挺一本正经的反问道,“试问柴米油盐,衣食住行,笔墨纸砚,哪一样不是出自商家之手?”

    “米有米香,书有书香,油有油香,却独独没有铜臭。”

    肖会长见他说的中听,倒也不好再拿身份说事。

    他本是出于对某些读书人自以为是的气愤,若是说多了就变味了,好似他自惭形秽于身份,自卑抬不起头一般。

    肖会长自是不能让文成把他瞧低了去,便又挑衅道,“我观这位公子衣衫整洁,面若冠玉,应该不愁吃喝。”

    “你来找我总不是来打秋风!”

    “你且说来,找我何事?”

    文成汗颜道,“不瞒会长,我确实是来像您打秋风的!”

    肖会长当场惊呆,这是他当会长以来,第一次看走眼。

    他很想不顾年纪,不顾形象,大喊一声,“你是不是在玩我?!”

    他定了定心,不满的瞅了一眼文成道,“我等是生意人,借钱给你可以,但你回报我们什么?”

    肖会长也是看他年纪不大是举人的份上,才想着若是他男的银钱不多,自己也能答应他,只当投资了。

    毕竟他活这把年纪,走南闯北可算见识不凡,但也才见过一次,有穷书生敢要求直面商会会长,直言要打秋风的。

    肖会长直觉得这位年轻人脸皮够厚,往后必定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