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看他疾言厉色,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黑红的脸上有些心虚,他看了一眼姑母,见老太太神色镇定,心下一时有了底气。

    他不动声色的朝老太太移步靠过去,“姨母~?”

    “哼,我已为两个孩子合了生辰八字,这门亲事我替钰儿应下了。”老太太一幅神神道道的家长模样。

    “我不嫁!要嫁你就自己嫁过去!”欧阳秉钰脱口而出道。

    “你个死丫头,无理至极!欧阳靖!难道这就是你平常教她的?让她目无长辈,胡言乱语,没有教养!”老太太气急,死丫头说的什么胡话,她可是刘景的亲姑母,岂能嫁给侄儿?!

    欧阳靖语气平平,开口道,“阿钰虽是没了娘,但好歹有我这个爹在。我没同意的婚事,那就是不存在。”

    “你的意思是我还管不了你们了?!”

    “你很清楚,你于我们是什么人!我娘是被你气死的吧!还有我夫人……”

    “果然这些事你都记恨在我头上!你娘是自己想不开,天下男人谁不三妻四妾,我只是怀了你爹的孩子,她就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至于你夫人,她做错了事,我这个做婆母的难道还管教她不得?欧阳靖,你记住,即使你再不愿意,你也得称我一声母亲!”老太太神色讥讽,直把欧阳靖气得拳头上的青筋毕露,恼得欧阳秉钰挥舞着鞭子就要抽她。

    曾文成拉住师妹,道一声,“我来。”

    他上前几步,故作神情倨傲,微昂着下巴,斜睨着老太婆道,“老太太此言大错特错!你既为继室就不该在原配嫡子面前自称母亲!老太太自称有教养,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

    继室两字是老太太一生之痛,她直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曾文成喝道,“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

    一直未曾开口的曾世林咳了一声,声若洪钟,插嘴道,“公道自在人心!”

    “我说大妹子,你既然是继室,在原配面前行的是妾礼,那你一个妾怎么敢管嫡子嫡孙的婚事?!”

    “大妹子啊,听我一句劝,人老了就该做个富家翁,啥事都不要管,每日好吃好喝的多开心,小辈自有小辈福啊。”曾世林颇是语重心长。

    老太太直觉得今日是个灾日,出门没看黄历,这一个个的说话就像捅刀子一般,直让她觉得头也痛,胸也闷。

    她咬咬牙,定了定神,问欧阳靖道,“你也这般想?”

    欧阳靖并不搭话,站起身来,对女儿招招手道,“阿钰,你过来。”

    欧阳秉钰连忙跟着欧阳靖进了屋,“爹。”